時進南天院都要靠舉薦書,在南天院的那些學生眼中,你也已經是個建康城裡的破落戶,就如我們天監五年的學生,隨便搬一個出來,家世都足以活活壓死你,可你倒好,當時便是刺頭青,一個人就把整個天監五年生全部得罪遍了。”羅姬漣笑了笑,她說話也是直接,“現在你羽翼漸豐,連皇帝的想法都不怎麼放在眼裡。
”
“那就看每個人如何想了。”
林意微笑道:“史上各朝的真正明君,和底下臣子也都是互相敬重,不看位尊,只看誰有禮。不管我是幾班的將領,我不越君臣界限,又何須膽戰心驚的去想他怎麼想。”
“話雖有理,但是整個南朝,像你這樣敢這麼想,敢如此做的又有幾個?”羅姬漣微嘲的笑了笑,“南天院號稱南朝最優秀的學院,那麼多學生,別說能夠真正領軍的將領,便是看得慣,看得舒服的,都沒有幾個。”
“厲害的,也是有一些的。”
齊珠璣看了她一眼,反駁了一句。
他不是有意抬槓,羅姬漣說那句話的時候,他就很自然的想起了倪雲珊,想起了王平央。
羅姬漣笑了笑。
她也沒有絲毫的生氣。
因為她方才都已經見過了厲末笑,而且她想到之前倪雲珊都特意去幫了林意,讓劍閣歸入鐵策軍。此時齊珠璣這麼說,她反而忍不住想到,那些南天院真正厲害的角『色』,倒真像是自然匯入林意這鐵策軍一般。
……
“參見林大將軍。”
這些桐山監的囚徒在經過艱難的跋涉之後,終於到達了鐵策軍的營地,在一些鐵策軍軍士開始分配營帳時,一名被推舉出來的囚徒到了林意的身前不遠處,行了一禮,“多謝林大將軍救命之恩。”
“你叫什麼名字?”
林意微躬身回禮,他看著那些雖然腳上大多潰爛,但此時都顯得非常安靜的囚犯,道:“似乎多了三人?”
“我叫劉懷瑤。”
這名囚徒沉靜的答道:“我們聽齊將軍說了,您招我們入軍,是要征戰党項,您給我們各帶五人出來的權利,這對於我們而言自然是極大的恩賞,我們也不敢濫用這恩賞,我們各自挑選帶出來的人,其中一些是絕對的好人,受冤而入獄,有些是一時不慎,犯了重罪,有些是對征戰党項的確有用,而有些,卻是得罪了地方上的權貴才入獄,留在桐山監之中便不可能活,我們認真挑選,最後還是多了三人,無法抉擇,便將難處告知了齊將軍,齊將軍也準了。”
“你便是劉懷瑤,原本是私塾先生,卻『露』見不平,怒殺了三人,定州青羊鎮人?”
林意看著這人,倒是有些意外。
眼前的這名囚徒看似四十歲左右的年紀,面容枯槁,但按他之前所見的案宗上記載,這人到年才三十一歲。
桐山監他所挑選的那些犯人之中,這劉懷瑤是他最先挑選出來的數人之一。
在案宗的記載之中,這名私塾先生不是修行者,也未習過武,但是在鎮上見到當地富賈欺凌一個賣竹的山民,他卻是憤而殺人,而且用的不是刀劍,只是削尖了的青竹。
連殺三人之後,他揮竹自刺咽喉自盡,卻是被救了回來,被囚在桐山監。
林意的目光落在他的咽喉處,果然見到有一處猙獰的傷疤。
此時劉懷瑤低著頭,這傷疤在夜『色』之中並不明顯,但林意可以看得出來,當時這一刺十分用力,只是部位不對,若是再偏轉一寸,往左便是喉結和食道盡碎,應該活不了,往右則是主要血脈盡斷,直接便無法救治。
“林大將軍你知道我?”劉懷瑤身體微微一震,更加意外。
“你們這些人的案宗我都見過,否則也不會從那麼多人之中先挑你們出來。”林意點了點頭,道:“我只是有些不解,按案宗上所述,那名賣竹的山民和你非親非故,那富賈雖然對他欺凌,但似乎也不要他『性』命,你卻為何暴起將那三人殺了?”
“我的確不認識那名山民,但是我恰巧聽了那三人的說話。”
劉懷瑤深吸了一口氣,緩緩道:“那名山民家中有一老母,還有一個妻子頗有姿『色』。那名富賈之前也並非不認識這山民,而是他之前便恰好見過這名山民和這山民的妻子,所以這次在鎮上見到這名山民,那富賈才故意叫兩名隨從前去挑釁欺凌,若是這山民敢還手,他手下那兩名隨從便會故意受傷,然後他便會設法將這名山民收監,之後自然行的是欺佔這名山民的妻子之事。我恰好聽了那名富賈和那兩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