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不得化身為神探狄仁傑或神探科藍,把這些謎團抽絲剝繭,悉數解開。
聶淺歌見不得她痛苦,心疼的不得了,忙把她攬在懷裡,又是幫她揉頭又是低聲哄:“好了好了,咱們不想了,不想了,來日方長,不急於一時。”
正在此刻,倚在窗戶邊的冷奕低聲說了一句:“有人來了,來的還挺快。”
坐在床頭書桌旁的淺淺一怔,卻見聶淺歌十分平靜地瞥了她一眼,隨後淡然伸手,將繡著藍色蝴蝶的素色厚床帳放下,遮住了床內的一切。
緊接著,有人輕輕敲門,發出篤篤的聲音。
淺淺看了看藏匿到門後的冷奕,清了清嗓子,問:“誰呀?都這麼晚了,有什麼事嗎?”
“淺淺姑娘,是我。”大概是怕吵到別人,門外宮少陵的聲音也放得極低:“我有點事要找還卿,見屋裡有燈光,所以才這麼晚了前來打擾。”
淺淺皺著眉頭,瞟了一眼面無表情冷奕,繼續胡扯:“明天不行嗎?今兒太晚了,我們都睡下了。”
“事情挺重要的,但你們既然睡下了,那我不便打擾,我還是先去找聶二爺和冷奕吧。”
淺淺:“……”
聶二爺和冷奕都在此,你上哪兒去找?這不是純心找碴嗎!淺淺腹誹不止,遂撩開帳子,拿眼睛看聶淺歌,怎麼辦?
顧還卿在聶淺歌懷裡低聲哼了哼:“淺淺,讓他進來吧,他那樣的人狡猾的很,肯定是知道了什麼,瞞也瞞不住的。”又對聶淺歌道:“先放我下來。”
淺淺只好一本正經地對外面的人說:“宮少陵,既然是很重要的事情,那我穿好衣服便起來給你開門,你先等等啊。”
聶淺歌用手托住顧還卿的頭,把她慢慢放到床上躺平,拿被子把她捂得嚴嚴實實的,又仔細觀察她有無異樣。見她雖面有倦色,卻並未立即要入睡,這才起身下床,把帳子撩的半開,然後慢條斯理的在床邊整理自己的衣袍,一雙眼睛卻仍不離顧還卿左右。
宮少陵進來的時候,見聶淺歌和冷奕都在,臉上馬上堆滿了恰如其分的驚訝與錯愕,假模假式地問道:“那個,你們倆怎麼也在啊?我方才還說要去找你們倆呢。”
半明半暗的燭火下,他穿一身簇新的寶藍色團花袍子,腰繫銀帶,外披黑狐輕裘,卓然挺立,雍容華貴,俊逸非凡臉龐泛著玉一樣的光澤,眼角的桃花風流無時無刻不在,半點都看不出是個傷患。
聶淺歌淡淡地覷了他一眼,不置可否,顧還卿卻扶著額頭有氣無力地道:“宮少陵,別裝了,有什麼事直說吧。”
床帳半掩,這時節的床帳並非夏季用的薄蚊帳,而是冬季用的厚床帳,宮少陵一時也看不清裡面的光景,但聽顧還卿的聲音不對頭,忙收起臉上多餘的表情,換上真真正正的關切之色:“你這是怎麼了?是哪裡不適嗎?”
“我還好……”顧還卿反問:“你聽到什麼了?”
“……”宮少陵神情稍微有些不自在,卻也不過一瞬,很快便恢復正常,微笑著道:“你多心了,我無意偷聽,只是一不留神聽你聲音不對,言語中又提及慕家大小姐怎麼了,怕你有事,所以過來問問。”
他錦衣玉食,高床暖枕慣了,冷不丁一換地方,儘管早有心理準備,卻有點認床,躺下半天沒睡著,便出來院子裡散散。
顧還卿那句“我知道了!原來慕還卿……”聲音略大,他練武之人耳朵格外靈敏,聽在耳裡,覺得非常疑惑,前思後想了一番,放心不下,索性找過來了。
恐顧還卿不信,他又笑著道:“冷奕在這裡呢,我要是敢偷聽,他那把劍可不是吃素的。”
這不假,顧還卿低聲對淺淺道:“淺淺,把帳子掛起來,順便扶我一把。”
淺淺忙說好,然不等她有所動作,聶淺歌已動手把帳子掛上帳鉤,跟著自然而然的坐上床沿,動作格外溫柔地將軟弱無力的顧還卿扶起來,又示意淺淺遞兩個棉靠枕過來,給塞在顧還卿的背後,讓她舒舒服服的靠著。
所有的動作一氣呵成,駕輕就熟,但素來粗心大意的淺淺卻看出了些區別——之前那幾次,在顧還卿要入睡時,他都會幫她把頭髮鬆開,釵子取下來,順便給她把長髮理的順順的,這一次,顧還卿的髮式仍是先前的模樣。
宮少陵忍的都要內傷了,強抑著自己不去看聶淺歌那充滿曖昧的動作,不停的告誡自己:小不忍則亂大謀……
但當他的目光觸及到顧還卿的臉時,仍是唬了一跳,不由趨前幾步,既擔憂又著急地道:“你的臉色怎麼這麼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