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過獎了。”
“我只是實事求是而已。”
“公主……為何不問民女那件事?”
“很久前,曾有一個女子上門來找我,讓我將一個人還給她。我還記得當時我是這麼說的‘心在他身上,他若不肯把心給你,即使天下只剩你一個女人,他也不會看你一眼’。更何況……你為了幫他付出了那麼多,自然也是很愛他的。女人何必為難女人。”
“當年民女算是漠北風月場裡的紅人,偶然遇到前來查案的御史大人。當年在唸薇公主的事情上,民女曾出過微薄之力。御史大人為了表示感謝,留下一塊玉佩,說日後若有需要請持此物去找他。民女知道自己身份低微,從不曾有過任何痴心妄想,要求御史大人陪我五天一夜。從此,再不任何糾葛。”
留什麼不好,居然給她留玉佩……我心裡酸酸的。我微笑看她,沒有言語。
“公主為何一直沉默?”
“我想知道的,你已經告訴我了。我還需要問什麼呢?”
“我不枉此行。再過一個月我就要嫁人了。”
“……和一個愛你的人云遊四海也不錯。”
“……你怎麼就知道我嫁得不是本地人呢?”
“若你心裡有所愛的人,你不會要求那五天一夜。若你還在本地,你也不會要求那五天一夜。這漠北是景國邊境,來來往往的外地人,多數是關外的遊牧民族。關內的男人多保守,而你又不是那甘心委屈自己的人,所以這麼一來,很大可能是關外的遊牧民族了。所以雲遊四海的可能很大。”
“為什麼我在本地,就不能要求那五天一夜?”她挑眉。
“有時候,對於一些特別的感情,人們會渴望用一種特別的方式紀念一下。若你還在本地,還在景國,也許你不會這麼去做,因為你不希罕乞求來的感情,你要得是對方的心甘情願。會這麼做,說明,也許從此一生,你不會再見這個人。從此一生,只將他放在記憶裡。”
“……五體投地。”
“不,我也只是一個普通女子。”
“我一直很好奇,究竟是什麼樣的女子可以讓尹大人從此對其他女子那麼不屑一顧。我曾經很不甘心,今日一見,我輸得心服口服。”
“有什麼感覺?”
我看看思遠,開口:“很開心,自己的推理能力沒有因為感情受挫而降低。”基本和我所想的差不多。
“那你為何還不開心?”
“……我不開心,不是因為這個女子。當初生氣是氣仲圖的不信任。我不開心,是因為我算計了自己的感情。現在算計成功了,我心裡反 而堵得慌。”
女子向來要比男子感情細膩。仲圖對我什麼樣的心意,我哪裡會完全看不出來。在我意識到自己的感情後,我無法忍受以後每天都要像一個傻子一樣,只能待在府裡,乖乖等仲圖回來。那種什麼都不知道,除了擔心什麼都幫不上的感覺真的很難受。尤其是我發現了自己是那麼的愛他,我更不想過每天對他的情況一無所知,除了祈禱再無他法的日子。我想和他站在一起,一起面對危險……
於是我算計了他的感情,明知他那麼愛我,我卻仍然逼著他去做一個看似兩種選擇實則只有一種答案的選擇。為了這個算計,我不惜連思遠也拉下水。而且算計成功後,我竟然還虛偽的謙虛一下……
突然之間很厭惡自己。
思遠突然笑了,笑得很大聲。片刻後,他止住笑,開口:“你們兩個,真是天生絕配。一對愛情傻子。那不叫算計,只是你主動去愛一人罷了。愛情,有時候也要講究方法的。”
我還是有些轉不過彎來,猶豫地開口:“可是我利用了你……”等等,他剛才說“一對愛情傻子”?這麼說……
我眯眼,開口:“思遠,你一開始就沒有娶我的念頭,對不對?”原來他早看出來了。
“難道你曾有過嫁我的念頭?”
“……”我沒說話。的確,若這次仲圖沒有讓我參與他的工作,我是不會也不捨得離開他的,我會跟著回都城,繼續找機會實現我的計劃。這麼好的一個優質男人,我怎麼會那麼輕易放手?
“思遠,陪我下盤棋。”晚飯後,思遠準備離開時,我開口挽留。
他停下腳步,轉回頭看我。“仲圖估計快回來了。”
“他,我每天都能看到,你不同。”
估計這幾天就要回都城了,想來就見不到思遠了。難得碰到如此一知己,這麼快又要見不到,心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