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者雖遠必誅’的應對。任何對大宋船隊表現出敵意的船隻都必須擊沉。現在弄到大宋船隻在海上沒朋友,只要看到海船硬帆上那巨大的‘宋’字,其他國家的船隻就要儘可能避開。
海事局的人說,大宋船隊並沒有去主動襲擊別國船隻的興趣。楊從容自己是不太相信這種話,就禮部得到的訊息,海事局是很認真討論過在天竺洋實施‘航線管制法’。‘航線管制法’本是針對太平洋的大宋法律,法律規定凡是沒有向大宋申請並且核准的船隊,不允許在大宋的港口停泊補給。大宋海軍有權在大宋航道上逮捕乃至擊沉一切非大宋海事局核准的船隻。
若是這個法律在天竺洋實施,大宋船隊可能要先將天竺洋裡面所有非大宋船隻全部逮捕或者擊沉為止。
禮部當然沒資格對海事局說三道四。楊從容的腹誹也僅僅存在於楊從容的肚子裡。而且大宋在天竺洋耀武揚威,一旦登上陸地就沒那麼牛了。禮部代表團人數有五十人,其中有三千套鋼甲,十五萬匹絲綢。靠著五十人來運輸,大概他們可以把人生中的好幾年花在運輸上。
既然自己運不完,就得和當地人合作。統治埃及的馬木留克王朝的官員帶著一種傲然的表情接待了大宋的使者。雙方最初的時候先是一番討價還價,馬木留克王朝的官員表示,必須得收四成過路費。
大宋取消長江上的過路費以及海上的費用不過幾年時間,楊家當年紅火的時候,因為楊淑妃的關係被官家給集體安排工作,其中不少工作都是收稅之類的肥差。楊從容從小就聽說過一些與此有關的內容,四成的過路稅到底是高還是不高,楊從容的看法比較保留。
但是在此時,楊從容的人都沒怎麼說話。此時的核心關鍵與四成過路費無關。眾人覺得最大的問題是馬木留克王朝有沒有資格向大宋收稅。輕輕轉過頭,楊從容看著負責引領紅海航線的海事局年輕幹部,就回想起這位不久前那發自內心的話,“楊團長,我們一定會配合你們把馬木留克王朝的底細弄清楚,儘早請我大宋天兵前來剿滅。這幫鳥人還敢向我們收這麼重的稅,大家早就恨得牙癢癢了。”
楊從容覺得向大宋收稅就是死罪,未免有點激烈。便是三佛齊,大宋也沒過徹底屠滅。但是這種感覺,貌似也挺不錯。
經過一番討價還價,最後確定收三成。等官方的事情講完,氣氛就輕鬆起來。楊從容等人拿出早已經準備好的美酒、布匹、鋼質刀劍等禮物送給負責官員。官員的表情與公務場合那種傲居就完全不同,貪婪再也不用壓制,這位直接就提出了諸多要求。還是三成,但是可以多運。其中的一成要歸這位貴族官員所有。
到了運輸的時候,這位官員指派了大量民夫前來幫忙。負責的幾個傢伙一開始頤指氣使,各種想多算。知道怎麼應付這些人的官員直接塞給他們一些好處,才算是讓這幫能把一數成十的傢伙恢復了正常的數數能力。
好不容易押運著貨物上路,楊從容忍不住懷疑自家親人是不是在大宋國內也幹過這樣的事情。如此不要臉的勒索行動在楊從容看來真的是令人羞恥,他只能希望自家親人沒幹過這樣的事情才好。
刨除掉這些被勒索的東西,大宋的人員總算是把物資搬上了船。這些船上一看竟然是些倭國人,也有些宋人。大宋已經在地中海有了自己的勢力,若是在地中海再請當地水手,大概也就不剩啥利潤了,甚至連自己的小命都保不住。地中海這邊的海盜盛行,很多船隻上的人員是不是海盜,僅僅看運貨者的實力有多強,能否成功追殺那些私吞他們貨物的人。
見到這些面孔,楊從容總算是放下心。不管大宋有多麼跋扈,至少跋扈的大宋講信用。說滅滿門就會滅滿門,說送貨就會送貨。
經過兩天航行,大宋的船隻終於抵達了東羅馬首都君士坦丁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