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皇家自有皇家規矩。二伯不過是想讓不認同皇家規矩的人出來說話。難倒娘真的在意那些人麼?”
秦玉貞一愣,她最初的時候只是沒想到趙嘉禮竟然玩弄手段,暗裡指責趙嘉仁‘不合制度’。秦玉貞嫁給趙嘉仁二十多年,對於戰鬥還算習慣。當年她要和趙嘉仁成親,趙嘉仁就利用婚禮時節動手,將泉州的蒲家勢力殺得血流成河。但是她對於趙嘉禮利用父母去世的機會讓兄弟趙嘉仁出醜的手段無法忍受。聽了兒子這麼淡然的回答,秦玉貞發現自己的兒子對此的容忍度貌似更高的樣子。她隨即怒道:“這怎麼能忍?”
“娘。二伯不管怎麼做,都是二伯。自家人犯糊塗,我們若是真的太在意,那豈不是不把他當做自家人來看。”
“你若是這麼講,他又何嘗將我們看成自家人?”
“比二伯能幹的人那麼多,卻也沒見二伯如此在乎別人。二伯其實還是知道我們是一家人。”說完這些之後,趙謙忍不住在心裡面給自己點個贊。這邏輯學就是好用,因果邏輯關係擺出來,趙嘉禮的個人特質立刻就明明白白被分析清楚。趙嘉禮並沒有善待自家人,但這不等於趙嘉禮不知道趙嘉仁是自家兄弟,他只是無法面對和自家兄弟的巨大差距。
“哼!歪理邪說!”秦玉貞冷哼道。
趙謙當然知道自家老孃的脾氣,聽了老孃的話,趙謙趕緊抓緊機會溜了。看著兒子的背影,秦玉貞心裡面也很無奈,她這次如此生氣的原因也不全是趙嘉禮的扯淡表現,很大一部分也是秦玉貞已經準備好了兒子趙謙的相親物件。然而家裡遇到長輩去世,她也不好意思在這時候組織相親。丈夫趙嘉仁倒是表示這也沒啥,還來了一句‘你要是非得糾結的話,這一年365天,每天都是好多人的忌日和生日’。
趙嘉禮的舉動雖然非常扯淡,秦玉貞卻覺得趙嘉仁在另外一方面也的確有很扯淡的問題。皇家好歹也得維持個體面吧。如此恣意妄為,秦玉貞對這兄弟二人都不太能忍。
正在繼續生氣的時候,秦玉貞看到女兒趙若水剛露了個頭,就馬上溜了,不給老孃抓住的機會。趙遜比較莽,平素裡頗有地主家傻兒子的作派。現在也不見蹤影,大概是在緊張的準備高考吧。
不能透過教訓自己生的娃來出氣,秦玉貞就覺得自己的人生貌似很失敗。在這索然無味的心情下,大宋的皇后突然生出一股子激情,她提筆給相親物件家庭寫信,既然趙嘉仁都不在乎了,秦玉貞也覺得自己還裝什麼裝。就讓事情繼續推進吧。有事可做總比生悶氣來得好。
趙謙沒有待在家睡懶覺,他去了杭州大學轉轉,準備兩年後繼續自己的學業。到了學校,就看到校園裡都是穿著校服的學生。雖然有些學生的年齡足可以當趙謙的爹媽,總體而言的年齡比趙謙稍微小一點。趙謙原本覺得自己也許會感覺比較失落,但是他發現並沒有如此,三年的從軍經歷,以及這一年在地方上工作的經歷,讓趙謙覺得自己開始隱約知道自己到底想學什麼。
雖說有年齡差距,差距也不過兩三年。走在大學各個教學樓之間的小道上,趙謙聽到旁邊的學生對同伴抱怨道:“再過一段我就得回家插秧。真的是累死人。”
“插秧之後還要收割。想想就害怕。田裡的活太累了。”
雖然沒有上農學院的打算,趙謙透過這一年下地的經歷,感覺自己對基本農業規律有了體會。聽著年輕學生的話,趙謙忍不住微笑起來。剛到農村的時候,趙謙被農民們的‘悠閒’以及‘無效率’給弄到莫名其妙,現在他就不這麼想了。如果讓農民按照這幫學生們每天的學習時間去下地賣力幹活,農民們大概活不過兩年。在城裡,單位時間的勞動強度也許沒有開犁那麼大,但是工作總時間,以及工作中需要消耗的注意力遠高於農民。這些是趙謙在讀書的時候無論如何都不明白的基本事實,看得出,現在學校裡面的學生也不明白。
農村除了農忙之外還有農閒,這時候的農民就需要恢復體力,透過各種手藝來賺錢。現在學校的這幫學生們除了要面對學業,還要在農忙時節承擔最沉重的體力勞動,他們感覺到辛苦是很正常的反應,若是不感覺辛苦才會讓趙謙覺得奇怪。
我要選擇什麼專業呢?趙謙心裡面覺得有些苦惱,最初的時候他想學習物理專業,他老爹趙嘉仁教給趙謙的數理化知識中,物理貌似是最奇妙。可是廣大的農村貌似並不需要那高深的物理知識,輕便耐用的鋼質農具帶來的效率提升遠高於掌握物理知識帶來的幫助。難道自己要學冶金或者機械麼?
“這位同學,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