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但是,如果晶體保持在恰到好處的位置,雙影象就會變成一個單一的影象,然後測量者就知道晶體所指向的方向是東西向。
透過方解石去看太陽,當太陽兩個影像變成一個的時候,按個角度是唯一的。更妙的是,即便是看著陰雲密佈,方解石的偏振光能力卻可以‘看’到雲層背後的太陽。
古代維京人人就是使用方解石、日晷、航海日誌這三樣寶貝,操縱著現在看來非常差勁的船隻橫行北歐。
在光線不足時如有霧或陰天或暮色時分,方解石仍能維持它強大的折射功能,這意味著在能見度較差時,方解石依舊可以用於導航。大宋航海中的實際測量發現,即使在太陽已經西下的時候,方解石仍能夠將導航定向在幾度內。
這些年宋奸的湧入也給蒙古帶來了一些新技術以及獲取新技術的渠道,與其他蒙古將領不同,郝仁萬戶不僅完全相信這些技術,更對使用這些技術有極大的熱情。
出來將近一年時間,府兵參軍們使用望遠鏡、指南針、方解石的熟練度大大提升。他們沒讓萬戶等太久,終於拿出了準確的方向。
“海都據說逃往北方。我們就向西繼續走些,堵住他南下的路。”郝仁下達了命令。
身為一個蒙古人,郝仁也是在過去的一年裡面學會了如何在草原上作戰。傻乎乎的追著敵人的屁股跑路是最美效率的,在這樣廣闊的地方,大家有充分的空間輾轉騰挪。從南邊逃來的新一波宋奸中有人咒罵趙嘉仁自以為是,打仗的時候自稱‘你打你的,我打我的’。這些為了嘲諷而引用趙嘉仁言論倒是成為了郝仁萬戶的知識來源。
跟著敵人的步調走,就會為敵人所制。
這頓早飯包括兩樣,馬奶和羊肉。在草原上就不用指望吃什麼中原的食物,這些府兵們已經被迫習慣蒙古吃飯。當年蒙古西征的時候可不是什麼豪華旅行,蒙古騎兵們不得不在馬上睡,連續好幾天甚至十幾天的行軍趕路。渴了喝馬奶,餓了喝馬奶。找不到水源的時候,還不得不飲用馬血。
那種狂歡得是攻下城池之後的事情,在享用勝利的狂歡之前,蒙古西征軍面對的只有艱苦與更艱苦。
所以這支西征軍只是簡單的把能吃的能喝的倒進嘴裡之後嚥下去。接著就收拾行裝繼續行軍。郝仁萬戶也是如此,雖然他經常在夢裡回想起在小湯山的宅子,但是夢醒之後就得面對現實中與溫香玉軟毫無關係的冷酷現實。
草原的隆冬格外寒冷。行軍了一個時辰之後,郝仁萬戶在一個小山包上勒住馬匹,極目眺望下,這個也許能稱為漢化的蒙古人腦海中浮現出北朝民歌。敕勒川,陰山下,天似穹廬,籠蓋四野。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見牛羊。
騎兵縱隊宛如一條條長蛇在草場與起伏的地形上忽隱忽現,天空昏暗,朔風凜冽。體會過江南氣候的郝仁萬戶覺得河北與江南相比就顯得太乾冷,到了草原,他發覺只有更乾冷,沒有最乾冷。
沒多久,騎兵押著一隊俘虜到郝仁面前。為首的百戶給郝仁行禮,接著稟報,“萬戶,抓到些海都所部的逃兵。”
瞅了瞅那些穿著很不怎麼樣的傢伙,郝仁萬戶應道:“交給後面去審問。”
幾名俘虜本來低著頭,聽了郝仁那不怎麼樣的蒙古話,都忍不住抬起頭了頭。為首的那人連忙說道:“萬戶,我們是前來投奔的。”
“帶下去。”郝仁萬戶命道。
俘虜被帶走的時候還一個勁的吆喝,希望能夠向郝仁萬戶直接提供情報,可侍衛根本不給他們靠近郝仁萬戶的機會,直接把他們給拽走了。
等聽不到俘虜的嚷嚷聲,旁邊的參軍蔣廣投問道:“王爺,為何不聽聽他們所講。”
郝仁沒有立刻回答,他抬頭看向根本沒有陽光的天空,灰濛濛的蒼穹下,所謂的南北西東對於遠道而來的人根本沒有分別。這裡黃金家族的草原,已經受封王爵的郝仁則是這片草原的外來者。不僅是郝仁萬戶,他的軍隊中八成以上都是河北府兵,他們同樣是這片草原上的外來者。
“到了這個時候,我們能相信的只有自己。”萬戶對蔣廣投說道。
在距離郝仁萬戶軍隊幾十裡遠的地方,海都大汗正在佈置一個伏擊的陣地。為了能夠誘惑郝仁掉進這個伏擊圈,海都甚至派出去了自己最忠心的部下化裝成逃兵。
窩闊臺汗國的大汗心裡面非常焦急,他知道自己能夠充分施展的時間已經不多。此時已經進入冬天,再過頂多一個月,大草原上就會下起可怕的大雪。在沒有穩定定居點的北邊荒原上面對大雪,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