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生怕遭遇池魚之殃。”熊裳把自己考慮再三的內容給講了出來。根據他對趙嘉仁的觀察,這位趙官家才智兼備,所以威福自用。對於文天祥的反擊,趙官家不可能不為所動。所以最重要的是不要拍馬屁拍到馬腳。而想避免這樣的結果,最好的辦法莫過於直接向官家說實話。到現在為止,向官家說實話的人還都沒有遭到官家嚴厲打擊的案例。官家對於厚臉皮的傢伙一點都不嚴苛。
“害怕池魚之殃……,有趣。”趙嘉仁笑道。
“臣還想在退休之前為官家效力。那就得幹到退休才行。”熊裳繼續說了實話。
此時兩人走到了湖邊,趙嘉仁在他的專用小碼頭前停下。這裡有個小亭子,趙嘉仁走進亭子坐下,也讓熊裳坐下。
“這件事如果只是討論,便讓大家討論。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對同一件事當然有不同想法。”趙嘉仁說道。
“那……到何時又是不該再談的時候呢?”
“談論是一回事。因為自己的想法對抗命令是另外一回事。談,那是可以談的。若是覺得因為有自己的想法,就以自己的想法為標準,那就得看國法政規答應不答應。”
聽了趙嘉仁的講述,熊裳心中一震。他是認為趙官家是在唱高調,最後就忍不住說道:“那些因為言論被治罪的人,又是為何?”
“言論可以自由。因為誰都不能堵住別人的嘴不讓別人說話。但是言論不能免責,不能說完了話,對造成的結果不認賬了。被懲處的那些,哪個不是違反了戰爭戒嚴令的。散佈失敗主義言論,編造無中生有的戰敗資訊。這都是戰爭戒嚴令當中明文規定的。但是因為討論戰爭戒嚴令而被抓的,你給我舉個例子。”
“這……”熊裳一時回答不上來。他只是覺得有很多人因言入罪,但是這幫人到底是說了什麼而被入罪,熊裳並沒有任何研究。他只是本能的覺得趙官家威福自用,並非寬容的仁君。
“你若是想去辯論幾句,便自己去。我之所以懶得講這些,是因為今年我便要制憲,有些東西便在法度裡面講。若是一件事一件事的去解釋,累也累死了。”趙嘉仁講完,就站起身。
船伕早已經準備好。趙官家上了自己的船。船隻向著湖對岸的後樂園駛去,把若有所思的熊裳給丟在岸上。
趙嘉仁現在對法制非常滿意,法律是個好東西,有了法律之後就可以根據法律本身進行討論。有了法律,就有了辦事效率。若是沒有法律,趙官家雖然不想對付文天祥,但是想透過打擊文天祥的人就有很多手段。這是趙嘉仁非常厭惡的事情。
文天祥文知州雖然知道一定有人想要對付他,因為最近圍繞《正氣歌》的爭論越來越多,罵戰的趨勢也已經開始。現在的官家趙嘉仁可不是一般的官家,群臣對普通的官家並無愛戴之心。大家看重的都是官家手中的權力,以及如何能夠從中分到差事,獲得利益。
許多人則是真心愛戴趙嘉仁趙官家,這些人也許熱愛趙官家的權力,然而他們更熱愛趙官家本人。這些愛戴者之中就包括文天祥。
沒想到這些,文天祥自己都覺得很遺憾。若是普通的人,文天祥還真的懶得如此較真。當年面對賈似道,若不是讓文天祥直接接觸和賈似道有關的事情,文天祥也是懶得去提賈似道。然而文天祥是真的欽佩敬仰趙嘉仁,所以格外不能接受他和趙嘉仁的理念分歧。
當然,這樣的分歧還不至於讓文天祥耽誤公務。對於國慶節這樣的決定,文天祥個人非常支援。平日裡想做愛國主義教育,總是顯得格外的突兀,大家熱情不高。國慶節和元旦一樣有七天假,就有充足的時間進行教育。
如果人人都能對國家有清楚的瞭解,對自己要忠於國家有明白的認識,想來就再也不會出現臨安總投降的慘事。雖然在很多事情上與趙官家有很大分歧,然而文天祥本人也覺得自己和趙嘉仁的共識遠大於分歧。
然後,文天祥申請在開封進行閱兵的申請得到了回覆,“不允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