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透露訊息未免太明目張膽了。
“你的意思是?”
“我只是很仰慕文丞相,也沒有別的意思。”
“……都是什麼人寫的奏摺?”
“大多數都是進士。老進士新進士都有。”
“多謝。”
“走了。”
辦公廳的秘書走在回家的路上之時,心中覺得放下一塊大石頭。他的理由在別人聽來或許很可笑,秘書知道他說的乃是真心話。他的祖父與文天祥是同年,對文天祥的文采人品十分欣賞。
文天祥當天晚上就得知了訊息。這位大宋吏部尚書聽了之後並沒有激動,他嘆道:“你們的膽子未免太大。”
“尚書,大家都很仰慕你。自然不願意讓尚書被……被人所害。”
“不就是些進士麼。官家和我都同歷三朝,那種事情見的多了。官家不過是想看看進士們有沒有變化。”
“尚書,這次江寧的事情只怕不會善了。”
“官家從來是個向前走的人,江寧府的事情別說放在當下,就算是放在賈似道手裡,都不會停滯不前。善了惡了,那是一定要了解。”
“尚書,連我這邊都知道很多跟著老幹部出身的家族在想辦法保住他們子弟的前程。”秘書忍不住說了實話。這段時間裡面找他探口風的人可不少,秘書很仰慕文天祥,更不願意拿自己的前程開玩笑。雖然他統統不回答,卻見識到有什麼樣的家族在試圖保自己的子弟。
“你覺得我會不會奉公守法?”
“那是自然!”秘書回答的極為乾脆,說完之後他還覺得不足,又補充一句,“朝廷上下都知道尚書的品行。”
“既然大家都知道,那還擔心什麼。只用看他們到底幹了什麼就好。當下派下去的人還沒有公文回來,等有了調查報告之後就知道該怎麼處置了。”
“到時候再辯豈不是晚了?”
“不不不。以前的時候朝廷只有對官員操守的描述,只有要官員清廉,要完成差事的說法。這個差事到底怎麼回事,就如現代漢語裡面講,那些規定通篇是抒情散文,根本不是說明文,更沒有邏輯在裡面。現在官家正在完善制度,明晰其中的邏輯關係。文璋有什麼責任,就讓他承擔什麼懲處。我現在怕的只是不按規定來辦事,若是以前鬍子眉毛一把抓的時候,那真的是隻見秋毫不見泰山。”
聽了文天祥的話,秘書只覺得豁然開朗。他替文天祥發了好多次給文璋的信,知道文天祥對於三弟文璋定然是諄諄教導,殷切囑咐。如果文璋但凡能聽進去一成,只怕就不會胡作非為。只要不胡作非為,這次應該就沒有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