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在想什麼。至少他找的李雲那些人,他們是根本懶得摻和這些破事。跳的比較歡實的那些,和丁飛他們一直比較疏遠。丁飛覺得自己去找他們,他們也未必說實話。
“那官家何不公開問這些?”丁飛詢問趙嘉仁。
趙嘉仁點點頭,掐滅了菸頭,“如果是意氣之爭,我已經說過話了。可是我不覺得為了這點意氣,就能讓部隊的人這麼堅持。他們也應該很清楚,就算是把現在的文官給殺光,也輪不到軍隊來主政。所以我覺得他們有可能自己都不清楚自己想要什麼。或者知道自己想要什麼,但是他們覺得有道理,又覺得在朝堂上講出來,卻不會被別人覺得他們有道理。我覺得可能是這樣。所以我希望他們能夠說清楚,公開說清楚。如果他們不說清楚,一定要這麼幹下去,我只能處置了。”
丁飛聽到這裡,心中大定。他搞司法這麼多年,很多時候斷案也很無奈。雖然官家說,以事實為依據,以法律為準繩。但是很多人犯罪的時候其實根本說不出他們的真心想法。若是一時激情衝動的,不說自己沒有控制力,而是強調說對方如何的混蛋,要把對方形容成一個大壞蛋。他之所以施暴,是替天行道。
如果是貪財而動,則是各種對他的窮困、無奈的描述。好像全世界都虧欠他一個人。那些人的行動只是不被法律認同,從普遍的道理上講,他們不是犯罪,而是順應上天的慈悲之心。
有些罪犯是狡辯,很多罪犯則是真的這麼想的。丁飛對此原本覺得氣憤、無奈、厭惡。現在他若是見到罪犯能夠坦坦蕩蕩承認自己的罪行時,反倒會本能的懷疑這廝是不是來頂罪的。犯罪的人是極少承認自己的罪行。這不符合人性。
當然,丁飛見過的最特麼不符合人性的,大概就是趙官家。這個人的光明與黑暗都遠超常人,便是知道沒有神仙鬼怪,丁飛也相信趙官家是星宿下凡。而且丁飛對此還極為篤定。帶著這樣的心情,丁飛說道:“官家,你說的對。我也覺得得讓他們說實話。那幫文官是揣著明白裝糊塗,見到事情不對頭就縮。部隊這幫人倒是有可能揣著糊塗裝明白,一定要讓他們說出實話來。”
“唉……”趙嘉仁嘆口氣。他當心理醫生的時候,見過太多這樣的案例。很多病人都是如此。當然了,不如此的也不會去看心理醫生。想明白那些人的真心想法,可是讓趙嘉仁傷透了腦筋。最讓他傷腦筋的是,若是心理醫生說出了殘酷的真相,病人們很可能會暴怒起來,這點倒是和普通人一樣。
當年俄狄浦斯最終知道了自己在神域的引導下犯的罪,他自殺了麼?沒有!這廝刺瞎雙眼,彷彿看不到,就不存在。這個悲劇故事流傳千年,不就是因為這個故事描述了事實,才有震撼人心的力量。
想到這裡,趙嘉仁忍不住說道:“不過那些一神教,不能放過。”
丁飛一愣,很快就答道:“知道。我們以後會針對這些犯罪嚴厲打擊。”
“不光是犯罪。一神教本就不是好東西,宗教是精神上的麻醉劑,一神教就是精神上的毒藥。不能放過。”趙嘉仁語氣都是兇狠。
現在的時代,在歐羅巴大地上,一神教就是鉗制思想,不允許人類有自己的思維。理學在很多時候都充當了中國一神教的角色,大宋會衰敗至此,理學罪不可赦。趙嘉仁對史彌遠等人絕不寬容,誅滅九族,他的憤怒其實和史彌遠殺韓侂冑無關,和史彌遠矯詔害死太子,推理宗上臺也沒多大關係。史彌遠他們全力推動理學才是滅了史彌遠九族的真正的原因。只是趙嘉仁沒有公開說過罷了。
“那真神教是不是都要歸於蠻夷一類?”丁飛在涉及他職務的領域反應非常快。
“丁飛,我來和你講點一神教的特點。這個以後我還會在學社,乃至在全國宣傳。你先幫我聽聽。有足夠的說服力麼?”趙嘉仁說道。
丁飛立刻正襟危坐,不過他的回答卻和聽講無關,“官家,如果你不反對,我想先去下令,讓稅務局把那些蠻夷轉交給司法部,讓司法部趕緊行動,下令處決他們。”
“不忙在這一時。我下令了,部隊那些混小子們只怕正好借窟窿犯蛆。繼續糾纏這些破事。你難道覺得我之前不想下個旨意這麼做麼?我哪裡有這麼多的耐性。之所以沒動,我就是想看看他們說什麼。”趙嘉仁講了自己的想法。
丁飛只能苦笑。他早就看出來了,而且從現在的局面來看,民政部長也看出來了。所以民政部長才會讓一步。
只是這完全是趙官家負責的領域,丁飛知道自己真的不合適再摻乎。更何況趙官家的要求一點都不過分。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