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不那麼應該幹掉的人。如果忽必烈此次發言不是一時興起的話,看來蒙古大汗已經意識到了某些東西。
然而兩人都沒有廢話,只是低頭應道:“遵旨!”
對自己的過激行動進行了某種約束,忽必烈這才問道:“希憲前來何事?”
廉希憲立刻答道:“趙嘉仁只怕已經知道我們主攻襄陽與樊城的計劃。”
忽必烈與史天澤都是一愣。廉希憲對忽必烈講述了司馬考此次前來所談的內容。
聽了全部內容,忽必烈與史天澤都微微點頭。廉希憲所講的沒錯,趙嘉仁在東邊要求和平的判斷基礎自然是蒙古不會在東邊作戰,雙方的激戰點會是襄陽與樊城。而這無疑就看透了蒙古的戰略佈局。
被人看穿這些,忽必烈倒是沒有特別激動,他笑道:“不知想出這個的到底是趙嘉仁還是賈似道。”賈似道猛烈打擊大宋軍頭的同時,還把能幹忠誠的呂文德放在襄陽。蒙古朝廷認為只要能夠打垮呂文德,就能夠解決南宋。
大汗可以豪氣干雲的做這種粗放的發言,屬下們可沒這樣的餘暇。史天澤忍不住問道:“會不會是趙嘉仁搞的什麼詭計?”
廉希憲最初也有同樣的看法,一路想著又覺得大概不是如此。“若是趙嘉仁做了揚州知州,兩淮安撫使。這麼做可以說是想軍屯。可趙嘉仁只是要在海州一帶,我等既然在襄陽打呂文德,在海州頂多放一支偏師牽制。更何況趙嘉仁只要三年,咱們動手大概也得兩年時間。所以……,即便有詐,也未必是什麼大事。”
史天澤覺得廉希憲這根沒說一樣,所有的說法都是猜測而已。趙嘉仁做事從來出人意料,這位大宋知州是到現在為止與蒙古打交道最多的一位,也是到現在為止給蒙古傷害非常大的一位。誰能想得到他竟然能攻克直沽寨,隱隱威脅到了大都呢。
沒等史天澤說話,忽必烈笑道:“既然不知道,那就把趙嘉仁的使者叫來問問。我倒是很想看看趙嘉仁身邊的人怎麼看他。”
司馬考並沒有想到自己真的能夠見到忽必烈,還是這麼快就見到了忽必烈。不僅是忽必烈,陪同忽必烈的還有蒙古重臣。看著那些細眼圓臉的蒙古人,高鼻深目的西域人,高鼻深目藍眼綠眼黃眼的色目人,還有些漢臣。司馬考覺得蒙古和他的想象不同,倒是與報紙上所講的那些很類似。在蒙古朝廷中,各種人都有,他們都在為蒙古大汗效力。
史天澤率先提出了問題,“卻不知趙知州要在海州種什麼?”
司馬考其實很想回答,我們在大宋種什麼幹你屁事。但是以大宋現在的實力,這話還真的說不出來。蒙古人就是有能力讓趙嘉仁這邊不好種地。於是司馬考答道:“種大豆。”
“種大豆之後呢?”史天澤繼續問。
面對盤問,司馬考坦率的答道:“豆油值錢,種了大豆之後自然是榨油賣錢。”
這種詢問又往來了幾句,史天澤就覺得問不下去了。司馬考所說的十分率直,也挑不出什麼毛病。趁著海州荒地多,狠狠撈一票,這並沒有問題。史天澤看向忽必烈,想聽聽大汗的意思。
忽必烈開口了,“司馬先生一定經常見到趙知州吧。”
“是。”司馬考答道。
得到明確的回答,忽必烈饒有興趣的問道:“這位趙知州是個什麼樣的人呢?”
“阿嚏!”遙遠的趙嘉仁打了個噴嚏。他揉了揉鼻子,心裡感嘆臨安冬天其實挺冷。此時趙嘉仁正在臨安,因為賈似道賈相公以公文命趙嘉仁進京。
“趙知州可否感冒了?”對面的賈似道溫和的問。
趙嘉仁笑笑,卻沒回答。他知道賈似道其實根本不在乎趙嘉仁的身體,此話不過是客套一下而已。
賈似道的確沒有客氣,趙嘉仁不提身體的好壞,賈似道就繼續向下講:“嘉仁。此次請你過來,乃是談棉務的事情。官家已經決定實施棉務,卻不知嘉仁怎麼想?”
趙嘉仁馬上答道:“我之前就說過,若是讓我整頓棉務,就讓我租了整個嘉興府的地種棉花。賈公,若是沒有種棉花的土地,咱們說什麼都是白搭。”
半年多前,趙嘉仁也對賈似道說過同樣的話,那時候賈似道冷冰冰的不置可否。此次趙嘉仁再說,賈似道臉上就露出了自信的笑容,“整個嘉興府的地只怕是不行,不過嘉興府下也就那麼點地方,朝廷在華亭縣收了許多地,華亭縣的地可以租給嘉仁。至於嘉興府,你自己與當地商討此事。”
丞相就是有丞相的高度,賈似道這麼講,實際上就是告訴趙嘉仁,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