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的轉角可以讀出天體的高度角。把這個角度代入計算公式,就能算出緯度。
透鏡用高透明水晶磨製,但是反射鏡就必須用玻璃鏡子,等到現在才能測試因為弄不來純鹼,沒辦法制造高透明度的反射。現在所有的條件都具備,終於可以進行測試了。
在21世紀,趙嘉仁早就用過各種六分儀,此次操作就由學員們來做,他不想爭搶這巨大的歡樂。為了湊齊這幫在1260年全球最高水平的科技人員,趙嘉仁的投入極大。看著這些人如同孩子般的興奮表情,趙嘉仁心中竟然只有唏噓。確定經緯度,就可以製作出高精度地圖,這種地圖地圖就與傳統地圖完全不同。
“校長,馬上就要到中午了。”班長李鴻鈞跑來問站在海邊遠眺的趙嘉仁。
“讓大家測試吧。”趙嘉仁平淡的說道。
李鴻鈞自己對於經緯度缺乏概念,但是他堅信趙嘉仁有大學問,所以堅信趙嘉仁提出的理論。因為這個原因,李鴻鈞也不願意和那幫擠在六分儀旁邊的人湊在一起。他能感覺出自己和那些人的區別,那幫傢伙是真的因為能夠去觀測而高興,他們是真的對那些計算出來的內容而高興。李鴻鈞想要的其實只有觀測後的結果而已。
既然不想去湊熱鬧,李鴻鈞就留在趙嘉仁這裡,他問道:“校長,你為什麼用福州子午線的時候用暫定?”
“因為咱們大宋的首都是汴梁而不是臨安。在汴梁有觀天台,經過汴梁觀天台的那根子午線才應當是大宋的本初子午線。其他的都是暫定。”在這麼一個純科學的時刻,趙嘉仁語氣平淡。哪裡才該是本初子午線,是個政治議題而不是科學問題。
“那……就得打好多仗,才能確定啊。”李鴻鈞感嘆道。
趙嘉仁一時無言以對。是的,想重回舊都就要經歷大量戰爭,所以趙嘉仁不想在這個時刻提及這個煞風景的問題。然而李鴻鈞既然提出來了,趙嘉仁問道:“鴻鈞,你覺得現在讓你指揮打仗,你能勝任麼?或者咱們的這些兄弟中,誰比較能打。”
“在海上還有誰是咱們的對手?”李鴻鈞不解的問。
“不是在海上,是在陸地上打仗。”趙嘉仁認真的問。
李鴻鈞遲疑了好一陣,終於答道:“這……,我沒打過,真的不知道。”
“中午了,都別吭聲,讓我專心觀測!”遠處六分儀那裡傳來了一聲大喝。那邊隨即安靜下來。
趙嘉仁心裡面有事,也沉默不語。在這一刻,觀測地區除了科學的氣氛之外,再沒別的討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