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了趙嘉仁的聲音。
劉紅霞一看趙嘉仁過來,二話不講扭頭就跑回摘花瓣的地方,在竹簍後面躲起來。
趙嘉仁嘆口氣,他確定自己那句‘小娘子’絕不是嚇住小姑娘的原因。這年代對女性的稱呼就是‘娘子’,小姑娘的稱呼是‘小娘子’。倒是叫普通人家的女性為小姐,是非常惡劣的事情。和21世紀很像,小姐是作為某個特殊行業的稱呼。
見到自己如此不討人喜歡,趙嘉仁也不嘗試繼續自討無趣。他叫上和劉紅霞說話的少年和幾名成年學員一起搬了還沒凝固的香脂到了不太遠處獨立的一間屋子。在這個故意四處透風的房間裡面,油脂在熬煮花瓣的過程中吸飽了花瓣中的香味化合物。這幫人的工作就是在沒有凝固的油脂裡面倒入高純度酒精進行充分攪拌。被蒸騰出來的酒精味道燻的不少人覺得自己彷彿喝酒一般。
月蓮微微皺起眉頭,卻沒有停下攪拌的動作。而那個張少年更是不為所動,他緊盯著混合物的目光裡面都是熱力,手中的動作不急不慌,仔細觀察著最細微的變化。
曾經被吸入油脂的香味化合物很快就從油脂裡轉移到了酒精中,隨著油脂漸漸凝固,白色的油脂上面出現了一層深色的液體。這些液體散發出強烈的香氣,那是花朵的香味,幾畝種植出來的花朵所散發的香味被濃縮在這數量很少的精油中。
趙嘉仁立刻把這些精油收入精緻的小瓷瓶裡面,瓷瓶口用精緻的塞子塞緊,介面處用蠟封死,再用魚鰾把瓶口裹上,用線繩緊緊繫住。
月蓮則是履行了自己的工作之一,她拿了一個標籤,用鉛筆寫上了玫瑰二字,貼在瓶外。瓶子上的標籤經過兩個人檢查,這才被放進一個用棉花與棉布填充好的木盒裡面。所有經手人員在記錄上簽名,又在盒子內部的簽名位置簽名。這才算是走完了流程。
用完的那些油脂再次被融化,與酒精混合,把裡面含有的香味化合物最大程度分離出來。但是這次出來的精油數量很少,質量也大大不如第一次分離出來的精油。這部分精油留下來用作調製香水的原料,更多的是作為試製新香水的實驗材料。
分離進行了一天,裝精油的木盒裝滿了大箱子。月蓮雖然喜歡這樣的味道,卻覺得這包裝也太唬人。在工作結束後,趙嘉仁告訴月蓮,去會議室開會。到了會議室,只見六班和七班的幹部已經到齊。趙嘉仁坐下之後立刻告知眾人,“這次送貨去泉州,有可能會遇到海盜襲擊。”
“海盜襲擊?”一眾幹部都很是不解。
“現在還有海盜敢到福州這邊?”學習委員問出了大家的心聲。前年給了海盜猛烈打擊,去年也進行了掃蕩。福州這邊幾個月都沒聽說過與海盜有關的事情。
“只是說可能有。福州沒有海盜,不等於泉州沒有。”趙嘉仁講的依舊輕鬆。有些事情他不想在此時講,從去年開始就讓蒲家痛苦不堪的不再只有除蟲菊蚊香,更有趙嘉仁製作的香精與香水。香料生意每年就那麼一次,香精的供應局大大不同。從春天到秋天不斷有從各種花朵提取出來的香料送到市場上,甚至在冬天也有水仙花香精被提煉出來。
齊葉最新提交的報告裡面講,蒲家已經開始尋找這些香精與香水的供應商。據說蒲家長子蒲師文好過幾次說,要給狠狠收拾搶了蒲家生意的傢伙。其他的情報網也提供了差不多的情報,所以趙嘉仁就讓齊葉開始散佈定期運輸船的訊息。
如趙嘉仁所料,一聽到在泉州附近會遇到海盜,月蓮的眼睛就亮了。這讓趙嘉仁很是滿意,海盜也許來也許不來,至少趙嘉仁希望他們來。現在擁有月蓮這樣渴望吞噬蒲家生命的鬥士,趙嘉仁非常期待發揮出自己手中的力量。
“無論如何,這次運的是極為昂貴的貨物,大家都要小心為上。”趙嘉仁用這樣的話結束了會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