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花酥默了默,語氣柔和了不少,態度卻依然堅決:“我是公主的護衛。”
他吼:“你還是我媳婦呢!”
她不說話了,神色複雜得看他。
“一句話,”不知道怎麼回事,肚子裡冒酸泡泡,十分不舒坦,花滿把話放過去,“聽我的還是聽胖花那對狗男女的?”
梅花酥只是沉吟了很短的時間,道:“聽公主的。”
“你——”花滿氣結,臉都憋紅了,霸氣側漏地一甩袖子,“梅花酥,小爺不想見到你了!絕交!”
狠話放完,他扭頭就走,背影特別得威風凜凜。
“花滿。”
花滿腳步一頓。
嘿,見鬼了,怎麼抬不起來腳!
他就不扭頭,聽見後面那個粗啞的聲音由遠及近,最後在他背後響著,一字一字,特別鏗鏘。
“我入大陽宮那日發了誓言了,一日身為公主的護衛,便會一日遵從皇命,白靈貓族於我有知遇之恩,忠義絕不可違。我一步步走到今天,能與你比肩而立,能許你為妻,都是公主所賜,公主待我恩重如山,你與她,若非要有輕重緩急之分,我會先於她。”
花滿肩膀抖了一下,腦袋一點一點扭回去,彆扭又僵硬。
然後,他轉頭就看見了她的眼睛,黑得跟什麼似的。
她說,極其認真的口吻,像是承諾,字字錚錚:“待我嫁入你折耳兔族,我會辭官卸任,之後,不管任何事,我都只聽你一人的。”
軟硬兼施,先禮後兵。
這個傢伙,好會捏他的心肝。
花滿就覺得他心都軟了,還很酸,悶悶地轉身過去:“你那麼正經做什麼,我,”他摸摸鼻子,彆彆扭扭地不看她,“我又不是真怪你,就是虛張聲勢地唬唬你。”
他就是任性,脾氣大。
誰讓他當大佬這麼多年不是,還能沒點臭脾氣。
她低聲地說:“我怕你生我的氣。”
眼神軟軟的,與方才那般決然果斷的樣子天差地別。
好像,她專注看他時,就會是這個樣子,軟得讓人想戳,一點都沒女將軍的架勢。
花滿原本那點酸泡泡哪裡還有影子,扭扭捏捏地扯了扯她的袖子,說:“怕我生氣你就哄我啊,我很好哄的,我跟桃花每次吵架,只要她先跟我講話,我就會原諒她了,絕交最長也就三天,你還是我媳婦,我肯定更好哄,我耍臭脾氣的時候,你順著我點哄我就會順毛了,我們兔子都好哄的,而且哄好了又乖又聽話。”他嘚瑟了一番,完全忘了剛才是誰蠻不講理地撒潑了,一副‘天下我最乖’的樣子,很得意地說,“你看,我是隻很大度的兔子,你撿到寶了知不知道?”
梅花酥立馬點頭:“嗯。”
是她撿到寶了。
這隻兔子雖然容易炸毛,可大度善良,擁有一顆妖族少見的赤子之心。
花滿得到了肯定讚揚,心情就好了,也不管桃花死活了,問他未來小媳婦:“你現在有沒有空?”
梅花酥說:“公主和鳳青妖尊在一起,我可以走動的。”
他約她:“我們一起去河邊刷馬桶吧。”
她開心地點頭:“好。”
嗯,真乖真聽話。
花滿主動地牽了梅花酥的手,手牽手,一起去河邊遊走,順便刷個馬桶什麼的,也挺美。
梅花酥有點愣神,看著被牽住的手,很快掌心便有汗,她往回抽了抽。
花滿用力拽住,這才摸到,她掌心全是繭,厚厚一層,指腹上、虎口上都是硬硬的,他只牽過桃花的手,以為所有女子的手都像桃花,又嫩又滑,原來她不是。
花滿突然想起來赤練營的隊長跟他說過,說梅花酥她一個女子,能成為赤練營裡最傑出最年輕的女少將軍,吃過的苦、染過的血,是常人所不能想象的。
原來,她不是生來的強者,是苦來的。
“怎麼了?”她不動,小心地讓他牽著,手木木的,也不抽回去了。
可能胡思亂想多了,神志不清,花滿沒頭沒腦地說:“要不要親一下?”又畫蛇添足地解釋了一句,“我想試試。”
她默了一下,低頭,輕聲嘀咕:“好。”
他也低下頭去,彎腰,在她唇上親了一下。
兩人都笑了。
自這次觀戰草坪事件之後,桃花就不怎麼跟花滿出去野了,他也沒時間了,大婚將至,被家裡看得緊緊的,沂水妖主似乎是想趁婚前這段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