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下。
“末將在!”
“末將在!”
三波人馬,皆黑甲著身,臉戴青銅面具。
這,是御林軍最精銳的黑虎軍!鳳殷荀大驚,他只知蕭景姒將御林軍的一隻兵馬給了鳳玉卿,竟不想是百戰不殆的黑虎軍。
到底從何時開始,這隻尊帝令的黑虎軍對蕭景姒俯首稱臣了。
鳳殷荀難以置信,一時瞠目結舌:“你、你——”
鳳玉卿氣勢一沉,打斷了鳳殷荀:“周王弒君造反,拿下!”
黑虎軍立即散開成兩列,左右包抄,將鳳殷荀牢牢圍在中間,幾乎同時,玄甲兵將以身相擋,與黑虎軍對壘,兵刃相指。
頓時,劍拔弩張,一觸即發。
玄甲兵將數萬,黑虎軍堪堪百人,兩方懸殊不足為懼,鳳殷荀譏諷一聲,不怒反笑:“好呀,真是本王的好弟弟,居然還留了一手。”目光突生熊熊烈火,鳳殷荀嗤之以鼻,“那就別怪本王趕盡殺絕了。”
大喝一聲,鳳殷荀的聲音響徹大殿:“給本王全部殺了,一個不留。”
鳳玉卿抿唇一笑,抬手,擲出了手中的劍。
“鏗——”
劍直插入殿門三分,一聲巨響,隨即,嘎吱一聲,剛要動手的玄甲兵將皆愣在原地,只見殿門應聲而開,一縷光照進來,女子背光走進,一絲風漏進,捲起她黑色的紗裙。
容色清雅,窈窕慵懶,似踏雲攜風徐徐而來。
鳳殷荀目瞪口呆:“蕭、蕭景姒。”
她掠過鳳殷荀一眼,轉身問道:“各位大人,都看清楚了嗎?”
她身後,遠處,是烏壓壓的兵馬,黑甲戎裝,長劍鐵盾,駐紮涼都的戎平軍,由古昔親自率領。
不遠處,紅色官服一行人,綠色官服一行人,那是朝堂的一品文官,和一品武官,伏低做小跟在蕭景姒身側,連連點頭。
“看清楚了。”
“看、看清楚了。”
“”
眾人一一附議,不知是被這殿中方才那一出弒君造反的戲碼給嚇壞了,還是被國師大人這不怒而威與生俱來的矜貴給鎮住了。
蕭景姒略略抬眸,看向一人:“說說,看到了什麼?”
那被點名之人,是禮部的成大人,額頭豆大的冷汗滾下來,回國師大人的話:“周、周王弒、弒君。”
鳳殷荀炯炯目光死死盯著蕭景姒,她視而不見,清凌凌的聲音,悅耳極了,問道:“楊史官,記下了嗎?”
司史部執筆的楊大人哆哆嗦嗦地捧著本卷宗,掏出隨身攜帶的筆,顫巍巍地在卷宗了記了幾筆。
寫道:大涼三十年,年十七,周王謀反,弒君叛亂。
楊大人牙齒哆嗦,亦回國師大人的話:“記、記下了。”
蕭景姒似乎這才滿意,抬起頭,對上鳳殷荀熊熊火光的眸子:“周王殿下,你可還有話說?”
鳳殷荀死死盯著她,機械又木訥地搖頭:“不可能!不可能!那麼多高手你怎麼可能,怎麼可能逃脫得出來。”
折衝將軍府的邵繼領精兵,竟也只是拖住了她半個時辰,一千精兵各個以一敵十,堪比一支精銳的兵馬,竟都困不住她。
鳳殷荀簡直難以置信。
蕭景姒微微淺笑,清靈妙音一般悅耳的嗓音,道:“周王殿下不打自招,刺殺當朝一品國師,罪加一等。”她稍稍轉眸,“楊史官,再記一筆。”
楊史官又哆嗦了一下:“是。”
卷宗上,又添了一行:大涼三十年,年十七,周王殿下刺殺朝廷一品攝政大臣。
蕭景姒端詳了一下那楊史官的卷宗,待他落了筆,才轉而看向鳳殷荀:“本國師的命自然不是你想取便有能耐取的。”言歸正傳,她仍問道,“再說說這弒君之罪,周王殿下,這罪,你認是不認?”
鳳殷荀看了一眼眾臣,猛然搖頭,殷紅的眸子瞪向蕭景姒:“不,本王沒有弒君,是你!是你害本王!”他轉頭對一眾朝臣嘶吼咆哮,“是她!是她和老五聯合起來陷害本王!這都是他們的陰謀,是蕭景姒那個妖女居心不良!”
眾臣聽著,一聲不吭,小心打量著女子神色。她淡淡然,氣定神閒的口吻:“周王殿下,你劍上的血都沒有擦乾淨,還要否認嗎?”
鳳殷荀下意識便鬆了手,鐵劍落地,砸出一聲刺耳的響聲,那劍刃上的血,順勢淌下,一滴一滴落在地上。
他慌張地擦掉手上的血:“不是本王殺的,本王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