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馬匪們亂哄哄的亢奮起來的時候,忽然有人驚呼:“那些人下山坡了!”
鴟骨聞言,立刻上前觀察。
果然如此!
視線中,原本一直待在山坡上和河灣邊的人,正在陸陸續續的下來,甚至已經有些人出現在了南岸的橋樑上。
幾輛馬車,正在透過橋樑。
“好機會!”鴟骨興奮起來。
“這些人終於肯下山了!”屠各也湊過去,看著這個情況,高興的說道。
其他馬匪,更是歡呼起來。
若是不用強攻,自然是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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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馬車上,張越輕撫著腰間的嫖姚劍。
此時,太陽已經升至了最高點,正是未時。
而他傳給司馬玄的命令是——酉時之前,必須抵達參合口。
在漢軍中,軍令如山!
失期者死!
這一條是鐵律,從未有失期者不受懲罰的例子!
所以,至遲在酉時,司馬玄必定率軍抵達參合口。
考慮到他很可能會提前到達,所以,張越就毅然決然,率領隨從,踏入這險地。
為的就是以身為餌,釣出這整個雁門池塘裡的魚蝦!
不如此,他是很難徹底清洗雁門的。
最多,只能將韋延年與馬原繩之以法。
那對他來說,是很不爽的。
雁門的官場、豪強,都已經徹底爛掉了。
就像當年的定襄郡一樣,爛到了骨子裡。
唯有鐵與血,才能洗乾淨!
故而,他才卡著這個時間,親入險地。
“我倒要看看,句注軍,是否還是漢家之兵?”張越握著劍柄,在心裡想著。
馬車緩緩前行,左右跟隨的隨從與騎兵,則護衛在兩側。
在車隊後面,是跟隨張越一起入塞的上百名塞下氏族首領、代表。
不過,這些人只是醬油黨而已。
甚至說不定,其中還有些插刀教的教徒,就等著關鍵時刻在張越背後插一刀呢。
畢竟,張越此來,傷害最大的,除了雁門的那些渣滓。
就數這些舊日在塞下作威作福的氏族首領了。
一道編戶齊民之策,就要奪走他們的大部分既得利益。
不滿是肯定有的。
怨懟與不服甚至仇恨,也是肯定存在的。
但……
他們不服、不滿,與張越何干呢?
若有人想要趁機作亂,張越並不介意,捏死他們。
“侍中公,參合廢墟快到了……”車外,獨孤當屠的聲音傳來。
張越聞言,掀開車簾,向前望去,卻見在河灣的盡頭,一座已經連城牆都已經崩塌了的廢墟,出現在了視線中。
殘垣斷埂,散落在方圓數里的地區。
許多地方甚至長出了雜草與樹木,曾經的塞下名城,如今已是無人之地。
就在此時,忽然,隆隆馬蹄,從廢墟北側響起。
瞬間,塵土飛揚,足足有上百名騎兵,從中衝出。
他們繞著河灣,迅速直插到了道路的北端,控制住了北向的橋樑。
幾乎是在同時,從東、南兩側,各自衝出一支騎兵。
他們環繞著張越一行,從東、南兩個方向,包抄過來。
“敵襲!”獨孤當屠立刻大喊。
隨行的數十名烏恆騎兵,馬上抽出了長劍,頂到了車隊前方,形成一堵騎兵牆。
與此同時,郭戎帶著剩下的人,立刻指揮所有馬車,在騎兵身後構築了一道半弧形的防禦。
然後,騎兵後撤,進入車陣之內。
數十名弓手迅速上前,半蹲下來,取下了背上的長弓。
這一切,幾乎只在半分鐘內就完成了。
整個車隊,馬上就變成了一個簡易的防禦陣地。
外層是馬車、牛車構成的障礙,第二層則是數十名弓手,弓手背後是數十名列隊的騎兵。
而隨行的其他氏族首領與代表們,則被安排到了第三層,背靠著長陵川河。
來襲者面對這個情況,卻是沒有絲毫意外。
顯然,他們曾無數次面對過類似的防禦。
所以,他們的應對,也是很合理。
包抄到橋樑的騎兵,在留下二十人把守橋樑後,餘者都策馬從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