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自跑去拍馬屁,送去女子、財帛。
只是因為,其父在長安光祿勳任職,捏著很多人升遷的道路。
卻是苦了高柳塞的守軍,據說到現在,當地計程車兵都只能拿錢買糧吃。
軍餉什麼的,更是半年沒發了。
想到這裡,趙如意就只想著趕快打發掉這個貴族公子哥,讓他不要留在武周塞了。
他可不想,自己的同袍和高柳塞的同袍一般,連陳米都沒得吃!
“閣下是?”趙如意上前拱手問道。
“哦……”那年輕的公子哥笑著上前,回禮道:“吾乃長安來的商人,聞說塞外皮『毛』生意很不錯,就帶來些鹽、茶,想要出塞與夷人交易……換些皮『毛』回去,聽說武周塞下,就住著一支夷人部族,所以……”
“商人?”趙如意不太相信的看了看那公子哥,又掃了一眼這公子哥的隨從們。
長安來的商人?
能有這樣素質的隨從?
不過,趙如意也懶得計較這麼多,既然對方自承是商人,那麼……自己也就沒必要生事,再說……
商人好啊!
商人可以拿點油水,填一下肚子。
“既是商人,依律,吾當奉命核查汝等的路傳、竹符以及貨物……”趙如意沉聲道:“若有違禁之物,一旦查出,國法之下,概不容赦!”
年輕公子哥聽著,『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然後揮了揮手,一個隨從立刻上前,將一塊金餅塞到了趙如意手裡。
“還請閣下行個方便……”那隨從低聲笑著:“來日必當還有所報!”
趙如意掂量了一下手裡的金餅,估『摸』著有個半斤,便笑了起來,道:“過去吧!”
同時,揮手讓士兵們開啟拒馬,推開塞門。
公子哥卻是道:“出塞之事,倒是不急,未知守尉可否容我遊覽一下這武周塞?”
趙如意神『色』古怪的看著對方,心裡面思慮良久,看在黃金的面子上,他終於點頭,道:“可以,但是,只能讓閣下一人上塞……”
“可!”公子哥笑眯眯的說道。
於是,趙如意便朝他招招手,帶著他,走上蜿蜒的石梯,一路攀爬向上,來到了障塞的塞城之頂。
公子哥一登塞城,看上去非常興奮。
他摩挲著雙手,眺望著遠方的山川草原,俄爾就『吟』唱著道:“敕勒川,陰山下,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見牛羊……美!太美了!壯麗山河啊……”
趙如意聽著,臉『色』尷尬,道:“公子,此乃武周山,不是陰山……”
“我知……”公子哥笑呵呵的道:“都是一樣嘛,皆為我漢家山川,天下名塞之一……”
“只是……”他眼睛從武周塞的各項設施上掃過,問道:“守尉足下,武周塞,乃漢家要塞之一,依律當有種種設施……”
“如天田、羊頭石、渠答、柃柱……”年輕人笑眯眯的問道:“以我觀之,非但天田不見半分蹤影,羊頭石只有三個,渠答半個也無,柃柱連個木頭也未有見……”
“這要是上官檢查,貴塞上下,皆當坐法下獄啊……”
漢家障塞,有著一整套的嚴密制度。
其中,規定了各障塞以其規模大小和險要不同,應當齊備各種守備設施。
像所謂天田,其實就是佈置在塞外一定面積內的沙面。
依照制度,沙田要平整,且必須佈置出一個相當大的面積,且必須每日三次監視和維護天田,保持其規模,記錄其上變化。
如此,守塞衛兵,就可以透過觀察天田,而知敵人的蹤跡,察覺是否有人曾經接近過障塞。
相當於一個原始的早期預警機制。
除此之外,天田還可以限制甚至阻隔,內『奸』、細作與敵人聯絡——任何私自出塞的人,都必然在天田上留下足跡。
故而,漢家對各地障塞的天田,要求相當嚴格。
每一個障塞,都有一個用於記錄每日天田情況的簡牘,每隔十天,必須匯總上報,然後由上級再報告到上級,最終傳遞到長安蘭臺,由尚書檯記錄在案,當然很多時候,這些記錄都只是一句話。
至於羊頭石,就是類似羊頭大小,堆放在障塞塞頂的石頭,用於攻擊和抵禦敵人。
渠答是鐵蒺藜、木蒺藜,埋設在道路與主要通道中,同樣有明文規定。
而柃柱則是另外一種早期預警手段,主要是在設定在灌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