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及有功將士們,走下狼居胥山。
封狼居胥的目標,終於達成,人人臉上都洋溢著幸福的喜悅與滿足的神態。
漢軍上下計程車兵們,更是早已經無心關注他事。
軍營內外,上上下下,都在忙著計算著這次遠征的戰功、可能得到的賞賜數量以及對未來的憧憬。
而軍法官們,則成為了最忙碌的群體。
他們不止需要計算和核實漢軍的斬首數字,還得為各部的戰功,做一個總結。
更需要不厭其煩的向所有來向他們諮詢相關戰功事宜的個人或者團體解釋。
哪怕是剛剛走下狼居胥山的校尉們也不例外。
在這種關乎個人未來,家族前途以及前景的事情,沒有人敢放鬆,也沒有人會放鬆。
只是看到這個情況,張越也知道,是時候回家了。
而且,越快越好!
這時,司馬玄卻帶著一個人,來到了張越面前。
“侍中公,此人自稱乃是奉匈奴所謂‘屠奢薩滿’之命,來見侍中……”司馬玄介紹道。
張越聞言,微微皺起眉頭:“屠奢薩滿?”
屠奢的意思,張越知道,大約是賢能之王或者賢能的領袖。
一直是匈奴人用來形容和稱呼輔佐其單于的左右賢王的尊稱。
但屠奢薩滿是什麼鬼?
那使者卻是在見到張越的瞬間,就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用著熟練的漢話拜道:“濟南郡草民楊晴拜見天使!”
“濟南郡楊晴?”張越更疑惑了。
一個濟南人跑到了漠北?更成了所謂的匈奴‘屠奢薩滿’的使者?
這也太誇張了!
就聽那人道:“好叫天使知道,小人曾師從濟南方士彭奉……”
“彭奉?”張越還是不明白。
倒是司馬玄聽說過這個名字,驚訝的道:“彭奉?那公孫卿賊子的門徒?執金吾通緝的罪犯?”
叫楊晴的人聞言,笑了一聲,低頭道:“正是!不瞞天使、將軍,我師如今就是匈奴的‘屠奢薩滿’……”
“手下有信眾數萬,更有匈奴母閼氏顓渠氏支援……”
說著,他便拿出了一個信物。
一個只有匈奴王族的高層,才有資格佩戴的龍形骨器。
張越拿在手裡看了看,然後就笑著上前,扶起對方,道:“不知道屠奢薩滿閣下,使足下來此,可有要事?”
楊晴聞言,終於長出了一口氣,道:“不瞞天使,老師命小人來此,乃是想請天使行個方便……”
“務必在三日後的午時三刻,撤出狼居胥山,並命人在山西的草原上,以戈為筆,畫一影象……”
張越笑了,問道:“什麼影象?”
對方於是就將一張羊皮,遞給了張越。
張越看完,笑的更加燦爛了。
對方的主意,張越當然清清楚楚。
無非就是想拿他和漢軍當背景板,當聲望來刷。
對於他的這個要求,張越倒不是反對。
只是……
“憑什麼?”張越看著對方,問道:“尊師憑什麼令本使配合呢?”
對方聽著,卻也不急不忙,道:“天使若能應允,小人老師承諾,必令匈奴有管蔡之亂……禍起蕭牆,十年而不絕!”
張越聽著,仔細看了看對方,摩挲了一下雙手,然後道:“屠奢薩滿的第一個條件,本使可以答應……”
“但第二個就恕難從命嘍!”
軍威不可墮!更不可辱!
張越可還沒有無聊到,為了搞爛匈奴,而平白的讓漢軍將士的名聲,被人糟踐!
對方還想勸說,卻被張越直接揮退。
等對方的身影,消失在遠方,張越卻是玩味的笑了起來:“狐鹿姑、先賢憚、虛衍鞮,現在又來一個所謂‘屠奢薩滿’與母閼氏的組合……”
“這匈奴,真的是越來越好玩嘍!”
可以想見,待漢軍基本撤出漠北,匈奴內部的風暴,恐怕馬上就會發作!
這對漢室,當然是一個好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