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長孫能指名道姓,選派自己去做事,本就是一種賞識,一種信任。
況且,很多時候就未必一定是君王信任和親密的人能掌大權,能登大位。
因為,要避嫌,要顧及天下人的議論。
如太宗當年,雖然有意任命他的智囊兼心腹,章武侯竇廣國為丞相,但卻因為害怕天下人議論自己任人唯親,於是不得已任命了故安候申屠嘉為相。
張越聽了,卻是笑道:“殿下愛幸,臣心領了……只是欲成其事,必受其毀!”
他理了理自己的衣冠,對劉進長身拜道:“臣對此早有覺悟!”
在他決定出來做事,踏入這個旋渦之前,張越就已經明白了。
他是無法獨善其身,更無法做到置身事外的。
事實上,他只有一條路。
不進則死,不成則亡。
這是沒有選擇的!
望著張越遠去的背影,劉進長嘆道:“張侍中真賢臣也!”
桑鈞聽著,深深的低下頭。
他總算明白了,為何此子能得天子、長孫的信任。
單單就是這一分擔當和這一分義無反顧的態度,就足以證明很多。
看來,自己要學的東西還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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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越走到門口,負責戒備的武士們立刻讓開一條道路。
推開門,外面的陽光立刻就灑在他身上。
那些在門口徘徊的官吏、豪強、士大夫們立刻就激動了起來,紛紛擁擠著上前。
“公等所為何事?”張越努力讓自己臉上的肌肉笑起來,迎上前去,拱手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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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客隨著擁擠的人群,努力向前,好不容易才在自己的隨從幫助下,擠到前排。
然後,他就見到了一個十幾歲的年輕人,衣冠楚楚,風度翩翩的走上前來,微微拱手問道:“公等所為何事?”
在這一剎那,鄭客感覺自己全身都溫暖了起來。
他立刻上前,拜道:“下官新豐令鄭客,恭問公子安!”
他深深的低下頭,匍匐在地上,根本顧不得自己的實際年紀足可當這個年輕人的祖父,像條守戶犬見到了主人一般搖尾乞憐:“聞得公子來我新豐,下官實感榮幸……”
他話還沒有說完,就又有好幾個官吏撲通一聲,就趴到了地上:“下官恭問公子安……”
張越的臉上,依舊維繫著微笑,他抬步上前,馬上扶起這些官吏,道:“吾只是來新豐隨便看看,諸公太客氣啦!”
但實則,內心之中,卻浮現了無數他在枌榆社和新豐鄉耳聞目濡,所聽所聞百姓和豪強們對這新豐縣的縣令、縣尉、縣丞的調侃和評論。
尤其以這新豐縣縣令鄭客的風評最差。
民間有關這位縣尊的段子,那真是……
貪汙、好色、昏庸、無能,幾乎所有官僚的弊病,都能在他身上找到。
但,官僚們的長處,卻是一點沒有。
讓張越奇怪的是,這樣的一個官吏,每年考績,居然都能過關!
這可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只能說,京兆尹的有司和負責監管新豐的監縣御史,不是都變成了白痴,就是與這鄭客是一丘之貉!
正是考慮到這一點,張越才要強忍笑意,出來與這些渣渣會面!
區區幾個新豐的官吏,揮手能滅。
但,他們背後的人,才是真正可怕!
得防止這些人莫名其妙的自殺,所以,他得出來做做樣子。
聽到張越柔聲細語的聲音,再看著他的態度,雖然還不知道,眼前這位公子究竟是那位‘侍中’還是‘長孫’。
但新豐諸官無疑都被吃下了一顆定心丸。
至少,心裡面都感到安心許多。
甚至還有人,起了些僥倖心理。
“或許這位不知基層之事,或能矇混過關……”鄭客甚至在心裡有了念想。
只要完成了交接工作,他去了湖縣,這新豐的事情,就算被查出來,也與他沒有多少干係了。
到時候,說不定,這侍中與長孫都得幫忙掩蓋、遮掩。
而圍觀計程車大夫豪強們,更是紛紛面帶微笑,一個個喜笑顏開。
他們最怕的,不就是空降來一個滿腦子政績,不想與他們‘講道理’的幸貴嗎?
若真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