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啊!
從飛將軍李廣,到李當戶、李敢、李陵,三代人代代都以練兵聞名。
千萬不要以為,練兵是什麼簡單的事情。
事實上,練兵之事,複雜無比。
不然,也不會出現,精銳和普通軍隊的分野了。
旁的不說,吳起的武卒就和其他人的武卒,是兩支軍隊。
冠軍景恆侯練出來的羽林衛,也和之後的羽林衛,有著完全不同的精神面貌。
而這本小冊子,卻將無數名將的要訣和心得,總結了起來。
其中,不乏有著‘吳子曰……’‘冠軍侯舊制……’的條文。
僅僅是這些知識,就足夠讓一個家族,沉澱下來,成長為將門世家了。
“真乃真知灼見啊……”常遠等人也感嘆道:“張侍中真乃豪傑也!”
對那位侍中官的敬仰和敬畏,由之更深了一些。
能將如此奧秘和知識,慷慨傳授,這不是豪傑,誰敢稱豪傑?
…………………………
一股旋風,悄然在新豐各級政權之中颳了起來。
“聽說了嗎?張侍中要練兵,正在全縣遴選有志於武事之吏呢?”許多官吏,一有空閒,就聚集在一起,交頭接耳的議論著。
不拘是新豐本地官吏,公考士子和太學生們,也都是蠢蠢欲動,躍躍欲試。
沒辦法,在北方,哪怕是士大夫們,評論一個人的時候,也多半是以此人的武勳作為主要參考條件的。
武臣和武將的地位,在漢室遠遠高於文官。
旁的不說,一個上過戰場,立過軍功的官員的晉升速度,是高於一般的文官的。
帝國高層,三公九卿兩千石勳臣,有超過七成,是有著軍隊履歷的。
這還是如今,若是四十多年前,當時,要拜為丞相,第一個先決條件就是丞相必起於列侯。
非列侯不得為相!
而漢家列侯群體,刨除掉外戚、宗室,其他人在當時幾乎全部是軍功貴族!
便是外戚,也要參軍,擁有功勳,才能角逐丞相大位。
太宗時,章武侯竇廣國,就因為沒有在軍中服役的經歷,而與丞相寶座失之交臂!
當今天子的兩位外戚丞相魏其候竇嬰和武安侯田,也都有著軍隊履歷甚至是武勳!
竇嬰在吳楚七國之『亂』時,曾領兵平叛,而田則曾為武郎,跟隨大軍南下。
也就是平津獻候公孫弘後,漢家才有了文臣為相的例子。
所以,民間有諺語說:以末致富,用本守之,以武一切。
簡單的說就是:軍中自有顏如玉,軍中自有黃金屋。
馬上取功名,然後光宗耀祖,是多數人相信的出人頭地的途徑。
事實上也是如此。
文官想要爬上去,沒有個幾代人的積累和沉澱,千難萬難。
武將就不一樣了,遇到戰爭,就能批發製造一大批的列侯、關內侯、封君。
衛霍就不說了,李廣利打贏大宛戰爭,就一次『性』製造了十幾位列侯、關內侯,兩千石上百人,千石官吏千餘人!
所以,只要有可能,人人都會削尖了腦袋,去抱名將的大腿!
新豐的張子重,是不是大腿呢?
現在,還沒有人能確定。
但,最起碼,這位侍中官的理論水平和得寵程度,毋庸置疑。
所以,至不濟,也是一個馬服君。
只要不是倒黴,遇到白起那樣的戰神,富貴和軍功,都是唾手可得!
再說了……
馬服君再弱,也比貳師將軍李廣利強啊!
在很多人眼裡,李廣利也就是‘都尉之姿’,靠著乃姊的遺澤和當今天子的愛幸,僥倖成功。
打個大宛都要打兩次,勞師遠征,耗費無數。
長安城裡,許多人都私底下說:“使陛下用我為將,亦能伐而勝之!”
所以,新豐上下,頓時都陷入了狂熱的氣氛中。
只要稍微有點上進心的人,都在思考和琢磨著,如何轉為武職。
要不是縣尉胡建,早已經讓上下都知道了,是一個鐵面無私的法官,否則此刻,胡建的家門,已經被上門說情和攀交情的人踏破了。
不過很快,縣衙發出來的公文,就像一盆冷水,澆在許多人頭上。
因為,這封公文裡,詳細講明白了,新豐的郡兵曲,選拔軍官的要求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