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暢。
“巡檢營的設立與戰事不相關聯,總參擬定人選報兵部發文。”朱慈烺道補了一句。
崇禎十八年夏,夏季攻勢進入緊鑼密鼓的準備之中。安南運來糧食留了一半留作軍糧,剩下的主要運往山西、河南,最大限度救濟百姓。反倒是山東在充分利用地利之後。勉強能夠用紅薯玉米等半糧充飢,基本維持在生存線之上。
……
“鄭爵爺別來無恙,別來無恙。”一箇中官打扮的人物遠遠就朝鄭芝龍作揖行禮,喜笑顏開,道:“這些日子咱家住的小院就聽著喜鵲在那兒叫。咱家就想啊,多半是有什麼喜事了。這不,爵爺竟然玉趾親臨,實在是大大的喜事啊。”
“吳公公客氣。”鄭芝龍笑著對吳清晨還禮。
鄭芝龍十八歲跟著舅父下海,並在澳門受洗,成為天主教徒,教名尼古拉斯。雖然他的人生充滿了傳奇色彩,而如今他的確是東海上最有力量的大人物,但他卻不一個梟雄。
梟雄能夠為了十倍的利益鋌而走險,為了百倍的利益孤注一擲。鄭芝龍卻是個望風使舵的人,本身沒有任何堅持,只要利益夠大什麼都能賣。局勢一旦有變,翻臉不認人。
吳清晨作為劉若愚的心腹,去年就奉命南下入閩,聯絡鄭芝龍,希望鄭家的船隊能夠分一些北上勤王。皇太子許以爵位、人口、土地,甚至變相承認了其長子鄭森的地位。這樣優厚的條件之下,鄭芝龍都沒有鬆口。
因為他實在不看好一個不足弱冠的皇太子能有迴天手段。
直到東宮軍連戰連捷,用《皇明通報》將勝利的訊息傳遍了大江南北,鄭芝龍才發現這位皇太子真有回天之力!既然你有實力,那麼自家為何不錦上添花?這才是鄭芝龍派手下大將施琅領兵北上的緣故。
不過對於臺灣這塊地方,鄭芝龍卻沒有立刻發兵收復,因為現在臺灣島上的荷蘭人勢力不弱,而且還算守他鄭家的規矩,暫且放著,看看局勢再說。
在這種保守的心態之下,哪怕吳清晨說得天花亂墜,也註定效果有限。
往日鄭芝龍有什麼事,總是將吳清晨“請”過去。今天他親自登門,誰都知道其中定有隱情。
吳清晨是宮中出身,對人心和陰謀把玩得爐火純青。別看他嘴碎嘮叨,何嘗不是一種自我保護的姿態?
“公公請,咱們裡面說話。”鄭芝龍口音濃郁,跟吳清晨交流只能說簡單句。
吳清晨這才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道:“爵爺請。”
兩人進了客堂。分了主賓落座,不等吳清晨開口,鄭芝龍卻先說道:“吳公公,鄭某有一事想請公公轉告朝廷。”
“這正是咱家住在閩省的緣故呀。”吳清晨笑道:“爵爺有何吩咐,儘管說來。”
“鄭某想派長子領船二百艘北上勤王,歸於沈督麾下。”鄭芝龍笑道。
吳清晨哈哈大笑道:“爵爺果然公忠體國。實乃我大明群臣的表率呀!”他只顧著拍馬,全然不往下說。
鄭芝龍當然不可能白白送兩百條外加自己的長子出去,見吳清晨不肯接話,只得自己開出價碼,道:“鄭某想讓長子入讀皇明海軍大學,不知可否。”
吳清晨還是從《皇明通報》上才知道有這麼一所“大學”,與之前成立的“皇明經世大學”一樣,都只比“太學”差了一點而已。想想也是,太學是皇帝辦的。皇太子豈不是隻能辦大學麼?
“爵爺,咱家倒是說不好。”吳清晨道:“您也知道,咱家是在宮裡當差的,水師的事不熟呀。”
“請公公……”
“不過爵爺的事就是咱家的事!咱家一定託人去打聽。再者說,既然辦了學,就是要招人入讀的。爵爺肯讓公子前去讀書,那是給他們面子。”吳清晨侃侃而談。
鄭芝龍微微笑了笑,他可不敢說“給面子”的話。
皇明海軍大學成立之後。施琅奉命擔任總教官,自然會將大學內的情形告知舊主。鄭芝龍由此才知道。雖然這看似是個培養水手和船長的學校,卻十分得皇太子殿下的看中。非但親自撰文慶祝開學,還上表天子,希望定王永王在長大之後前往就學。
不管天子答應與否,也不管二王是否真的會去,這個訊號已經是徹底釋出出來了。
“唉。犬子不耐經書,也只能學些武事。我平日軍務繁忙,無從教育,而海事又是我鄭家根本,正好佔這個便宜。”鄭芝龍謙遜道。
吳清晨說得口沫四濺。卻是滴水不漏,只是答應幫鄭芝龍安排,卻沒說肯定能成。鄭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