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來,成為“異類”。在這個異類圈子裡,他們擁有更坦誠的交流方式,享受更親密的人際關係。無論是邪教還是傳銷,都是透過培養這種“異類狀態”才能擴大。
徐惇朝他們點了點頭,食指和拇指捏出一個圈。是表示收到訊息的意思。他帶著兩個兄弟轉過一道彎,眼前開闊。已經到了西安城中的熱鬧街道。今天是太子在文廟祭拜張子日子,就算不是讀書人,也想去湊湊熱鬧。嗅覺敏銳的小商小販更是早早準備好了貨擔,按照約定俗稱的位置開始叫賣。
望來酒樓就在文廟背後,每科鄉試這裡都擠滿了人。或是討論經學,或是串聯訊息。生意一直很好。
徐惇進了酒樓,側耳就聽到樓上傳來川音。他不理會小二的招呼,徑直往樓上雅座去了。
樓上一排四個雅間,正中一間的門上掛了一副金色鯉魚。徐惇想也沒想便推門而入,裡面的人紛紛望向門口。有幾個更是將手探入桌下,顯然埋伏了兵刃。
“在下徐景行。”徐惇上前拱手作禮:“這位便是羅將軍吧。”
主客席上坐著一個精壯漢子,身上黝黑。他站起身來,並不算高大,但從衣服上墳起的肉塊可知此人力量不小。在他面前還放著一隻啃了一半的燒雞,骨頭都被嚼成了渣滓,像是餓得狠了。
“某家羅玉昆。”這位羅將軍身穿褐衣,卻掩不住其中流露出來的血煞之氣。
“將軍請。”徐惇徑自坐了主座,之前的主人自然避席。
羅玉昆知道這才是正主,卻不捨得放下手裡的燒雞,索性大咧咧道:“你找我來有什麼事?”他見徐惇打量四周兄弟,又道:“這些都是我兄弟夥,我們從來有肉一起吃,有酒一起喝!你要說什麼就直說罷。”
徐惇呵呵笑了笑,道:“其實也沒什麼見不得的人,只是我也是奉命跑腿,不敢讓事情洩露罷了。”
羅玉昆將手中燒雞一甩,怒道:“老子暈得很!到底什麼事,一個二個都做不了主。”
“少安毋躁。”徐惇不疾不徐道:“我能做主。一萬兩,一萬兩雪花銀。”
羅玉昆手裡一顫,疑道:“這麼多銀子,你要做什麼!”
“放心,不是讓你們打家劫舍,只是讓你們挪個地方。”徐惇笑道。
“挪去哪裡?”羅玉昆問道。
“你,”徐惇一字一頓道,“帶著你的五千弟兄,直接去山東。這一萬兩銀子就是定金,等你們到了,另外還有一萬兩。”
“老子暈得很!”羅玉昆罵道:“一個二個都當我們什麼人?兵部把我們調去北京,在西安讓人給截住了。你又跑來讓我去山東!入他個仙人闆闆,不說清楚了老子哪裡都不去!”
徐惇也不惱火,從懷裡取出一個信封,推到羅玉昆面前:“識字的話自己看看,不識字我來讀給你聽。”
羅玉昆斜視徐惇,一把抓過信封,輕輕一捏,從口子裡抽出一封信來。他滿不在乎地用油手抹開信紙,只看了一眼,便屏住了呼吸。
這是一封來自東宮的手書,既有讓羅玉崑調防山東的令旨,也有對他未來的許諾。最後一個大紅印章上分明刻了羅玉昆認不全的篆字。
“不會是假的吧?”羅玉昆從未見過皇太子的印璽,天知道是不是這五個字。
“瘋了才去造這個假。”徐惇笑道:“這可是滅族的大罪。”
“老子暈得很,既然是……”羅玉昆頓了頓,“讓我們去,為啥子不從兵部發文呢?”
“不想讓人知道。”徐惇簡單明瞭道。
東宮有節制諸營的權力,但能否節制得住就得看個人本事。
要想調集一支部隊固然不難,無非吃飽喝足讓他們賣命,但要想走一步閒棋,從前線調兵去後方,那就有些問題了。一來會過早暴露太子有割據之心,二來也會引來前線戰兵的騷動,三來還要避免這支五千人的川兵再次被某個封疆大吏截留。
“糧草呢?”羅玉昆道:“這一萬兩最多也就是補個軍餉,添置些寒衣。”
“我跟你們一起走,大家吃我的就行了。”徐惇毫不介意羅玉昆獅子大開口,相比較死銀子,還是活人更重要些。
羅玉昆拿著油乎乎的密旨,感覺這個年輕士子十分靠不住。不過一萬兩銀子可不是小數目,五千弟兄巴巴從四川出來,連過冬的寒衣都沒有。若是真有這麼一筆銀子,好歹能夠活下去。唉,如今的世道,只要銀子真,是不是東宮的令旨又有什麼關係?難道五千精兵還能讓這小子給賣了?
“什麼時候走?”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