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的威脅加上籌碼,也才會讓劉芳亮就近討伐,免去這股憂患。
劉芳亮正是想讓羅玉昆與他演一場對手戲,暫時扮演反派。只要得了北京的軍令南下解決這股“悍匪”,劉芳亮會一直追著羅玉昆到宿遷。那時候羅玉昆理所當然“幡然悔悟、投順王師”,而劉芳亮又能與駐紮宿遷的明軍對陣,將生米煮成熟飯。想來李自成也不會做出臨陣換將的事。
如此這般,南征的差使豈不是不求自來麼?就算張良再世,韓信復生,也不過如此吧!只不過要犧牲一些老弱殘將,反正董學禮原本就是朱朝的人,與自己不是一夥,死了也不心疼。
這種小心思,那信使未必不知道,但他絕不會對羅玉昆說。他只道:“將軍莫要多問,願意與否,只在一言之間。”
羅玉昆想了想,道:“讓磁侯給的白紙黑字的東西,否則我不做這種事。眼看著大順就要一統天下了,我再殺了大順的將軍,豈不是自找死路?”
那信使略有遲疑,道:“這等事如何能夠落在紙上?將軍若是不信,小的願意留在此間當人質。我跟隨磁侯十三年,是他心腹之人,他絕不至於不顧我的性命。”
羅玉昆站起身,走到那信使面前,上下打量一番,道:“世上都說闖營信義為重,我這一路走來都打著闖營的旗號,也是深有感觸。好!老子就信了磁侯!不過……”
“將軍若是有什麼難處,儘可說來聽聽。”
“不過我怕打不過他董學禮呀。”羅玉昆搓著手:“不瞞你說,哥哥我這兒看著有萬把來人,但都是饑民,手裡有個棒槌都算是好的了。你看磁侯那邊能不能弄點刀槍米麵、跑馬騾子之類的?”
那信使一遲疑,終於還是道:“這事好說,待我修書一封送回保定,磁侯定有主張。”他不說磁侯一定給,只說有“主張”,正是不把話說死,留了後路。
羅玉昆也不是傻子,當下哈哈道:“只要我的人拿了兵器糧草,乾死個董學禮還不是一泡尿的事麼!來來,咱們喝一盅,從今以後就是自己人了!”
陳崇藉著置辦酒肉退了出去,只在外面等羅玉昆。羅玉昆果然找了個方便的藉口出來,將陳崇拉到一邊,緊張道:“你得快些修書請示方略,否則咱們可就真的成賊了!”
陳崇心思一動,壓低聲音道:“你說,跟著闖賊甜頭這麼大……”
“老子啐你一臉狗屎!”羅玉昆打斷陳崇,壓低聲音罵道:“你個沒卵子的,懂什麼叫忠孝節義麼!想從賊?除非老子些死光了!”
陳崇抹去臉上的唾沫星子:“我就想說:就算跟著闖賊真有前途,你也不能對不起千歲爺呀。”
羅玉昆高起腳踹上去:“快去做正事!”
陳崇當即回到帳篷裡鋪紙研磨,寫了報告,連夜派了人送去濟南府。徐惇現在就在濟南,之前給了他一個死信箱,只要他將信投入這個秘密地方就可以不用管了。除了報告劉芳亮的計劃,陳崇再次請求派一個能幹的參謀過來。名義上以減輕羅玉昆和他的工作量,實際上卻是生怕上頭對他們這支影子部隊有所猜忌。
羅玉昆耿直得很,自己鐵血忠心就沒想過有人會猜忌他。陳崇卻是內宮出身,什麼鉤心鬥角的事沒見過?自然不能不有所顧忌。就算萬一日後羅玉昆反了,有個參謀在,自己好歹也有個助力。(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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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零五 可恨年年壓金線(二)
崇禎十七年四月二十三,羅玉昆終於拿到了劉芳亮首批支援的一百石糧食和各種兵器。兵器數量不多,只能武裝五百人的親衛隊,顯然劉芳亮也不願意看到一個過於強大的未來下屬。一百石糧食卻不算是小數目,劉芳亮自然不可能憑空變出來,只能與羅玉昆約好了時間地點,讓他們去“搶”。
搶的正是董學禮的軍糧。
董學禮探知“羅賊”有過萬人,按照他的尿性不是逃跑就得投降。偏偏劉芳亮在後面又是溫言鼓勵,又是以軍法威脅,軟硬兼施地將他逼上前線,飽受煎熬。
……
東宮新派來的作戰參謀姓朱名家駿,身穿一襲粗布長衫,就像是鄉中私塾的教書先生。雖然語速緩慢,但條理清晰,口吻堅定,顯然是個合格的戰士。
然而他也是個正兒八經的參謀。
朱家駿正是東宮系統最早一批從戰兵轉參謀的代表。雖然一開始這些東宮侍衛都不識字,而且本就是以戰兵的要求收錄的,但隨著時間的推移,有人好學有人好武,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