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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5部分

免飢餓,此足食之道;去聚斂,減稅賦,則商有餘力,百貨自通,此通貨之渠。

“臣此行歸鄉,沿途聽聞,有地方不以朝廷法度行事,而以刻薄聚斂為功。年入三百兩之家,則為課稅之戶。何其駭然之說也!南都江浙、吳松閩粵,其商賈量萬出入,其本大如此,若以三百為數,則人人需納稅矣!而商賈求十一之利,又有舟陸之厄,其利甚薄,焉能再負重稅?商路不通,而民用匱乏,邦本之隱患也!”

倪元璐叫家人取出紙筆,就著蠟燭寫下奏疏,仍舊難解心中憂患。他本想索性再回京中,犯顏直上,可又有些力不從心,大勢難回的意味。相比艱辛的國政,似乎江南水鄉的天倫之樂有著更強的吸引力。

倪元璐一直坐到了天亮,方才將奏疏小心翼翼疊了起來,交給家人,讓他速速返回京師,遞入通政司。

“那老爺您呢?”

“我在此地暫住幾日,等你回來。”倪元璐道。

那老家人心想以老爺天啟二年的進士資格,就算致仕了,地方守牧也少不得要送來拜帖聆聽指教,斷不至於會有虧待,便也放心地重又北上。他卻不知,從京師到山東這一路上的州縣都只有兩種官:戴罪立功的罪官,以及東宮侍從室出身的侍從官。

前者名為罪官,往往都是膽小怕事之人,戴著著戴罪立功的帽子,只敢小心本分地做自己手頭上的事,餘者不敢踏錯一步。後者則是出身問題,這些人多是生員,罕有舉人,對於進士從來都是敬而遠之,怎麼可能來巴結倪元璐。

倪元璐落腳的河間府任丘縣正是東宮侍從官出身,深諳地方為官之要,重在民安財豐,而且皇太子尤其忌諱官場往來,但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