袞選遼西走廊回瀋陽,一者是路途近,二者也是補給方便。”
盧翹楚恍然大悟,道:“那他還真是不得不跟咱們打這一場。”
“他十倍於我,我只好守城,如今他以兩旗之力不過三五萬人,我何必怕他!”蕭東樓豪爽道。
“祝將軍旗開得勝。”盧翹楚抱拳拱手道:“卑職既然奉命駐守寧遠,便是與城共存亡,請將軍放心。”
蕭東樓和曹寧也覺得不會有什麼問題。放了兩個滿編千總部,寧遠城防就有兩千人。數字不大,但這兩千人可都是精銳之師,比之袁崇煥手裡的兩萬人不遑多讓。若是野戰恐怕力有不逮,但論起守城,絕不會有問題。
……
逃進山林裡的滿洲獵人終於在一間供獵人休憩的茅廬前聚結,領頭的牛錄滿面潮紅,這是半日疾馳與惱羞成怒混合而成。
“主子,這事咱們得快些通告軍裡。”有包衣建言道:“看起來寧遠那邊人數不少。”
牛錄點了點頭,道:“你們誰看清了有多少蠻子?”
眾人一片低語,終於道:“之前追咱們的馬兵少說就有上百,城裡步卒肯定更多。”
“兩萬人!”牛錄沉聲道:“寧遠城裡肯定有兩萬人。”
按照滿洲人的規矩,打了敗仗輕則鞭笞,重則斬首。而這輕重之分就在於敵人是否足夠強大。
比如渾河血戰中,有不少將領一觸即潰、望風而逃,奴兒哈赤卻沒有對他們動刀子,正是因為奴兒哈赤自己也知道明軍太強,逃跑情有可原。然而在黃臺吉手裡,四大貝勒之一的阿敏丟了永平,就被判了囚禁到死,乃因為輸給孱弱著稱的明軍不可原諒——雖然當時對陣的明軍中有大小曹的部隊。
自己手裡有一百多號人,如果說被等數量的明軍追著跑,那絕對是個死!如果明軍是十倍之眾,那就是慘敗,可以減罪;如果明軍足足是自己的兩百倍,那就不存在“戰”的可能性,而是偵察得力,趕回來報信的。
至於大軍到了之後沒有這麼多明軍,那是因為……明軍嚇跑了呀!
多麼合理的解釋!
眾人明白過來,紛紛讚歎自己主子英明神武,如此一來非但無過,還有大功吶!
這牛錄與屬下對好了口徑,寧遠城的明軍就成了兩萬步卒,三千馬兵。他們沒想過明軍哪裡來這麼多馬,更沒想過這些馬怎麼繞過山海關,甚至連海運不可能運輸如此之多的戰馬馬都沒深思……但這些不妨礙他們把話說得斬釘截鐵。
牛錄先是追上了那支原本要去寧遠巡視的五百人隊伍,通報之後,那支人馬也不敢貿然回頭,留下探馬打探,徑直率領主力返回東關驛,將這緊急軍情通報上司。
如此層層上報,多爾袞終於在第二師登陸之後第五天收到了訊息:明軍五萬之眾,渡海遼東,攻陷寧遠。(未完待續。。)
ps: 求推薦票~~~求月票~~~!
四六四 星宿煌煌日月光(十)
“本王親自帶兵,收復寧遠!”
多爾袞戎裝上殿,說得豪氣萬丈,然而知道他領兵能力的武拜等人卻毫無振奮可言。這位王爺的確也打過仗,要麼是打了就跑,要麼是絕對碾壓,一旦陷入苦戰,他自己首先就撐不住了。
不光是身體上的羸弱,更有心理上的懦弱,根本無法在巨大壓力下支撐一場大戰。
要有這份心理素質,不光要看透生死,接受傷亡和哀嚎,同時也是一種天賦。
多爾袞正是缺乏這樣的天賦。
如果明軍已經佔據了寧遠,算上訊息往來的時間,然後大軍進發,清軍趕到寧遠城下少說也得十五日後了。那個時候明軍肯定早就做好了準備,深溝大炮,永遠吃不完的糧食,永遠殺不盡的戰士……這簡直就是第二個天津,令人膽寒。
天津打不下來可以就此算了,可寧遠扼守在遼西走廊的咽喉,若是不打下來,兩白兩紅旗如何回家?居庸關眼看就守不住了,跟著藍黃四旗走喜峰口的話,大軍哪裡就糧?以蒙古人的那點口糧,支撐兩黃、兩藍旗吃用就已經很不容易了。
“主子,奴才還有個法子。”蘇克薩哈躬身稟道:“將屯在山海關的糧食運往喜峰口,一樣可以出關。”
蕭東樓是不相信東虜還能從關內收羅出多少糧食,武拜則是沒想到有人能出這種餿主意。糧食轉運不是樁簡單的事,因為在運輸過程中,本就要消耗很大一筆糧食。
這姑且不談,只說草原上自有草原的規矩:強者為尊!
蒙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