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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6部分

成立的小報,一改之前的論調,同樣站在國家朝廷公義的角度上批判勳戚,逼得江南士林報也只得跟風逼近,否則就銷不出去。

雖然江南報社的主人們不在乎這點報錢。但他們對銷量的看法就是影響力。銷量下降就是影響力下降,這是他們不能容忍的事。燒這麼多銀子,要的不就是這個影響力麼?

此時此刻,他們真心覺得識字的人多了,似乎並不是一件好事。自己的勢力非但沒有壯大,反倒是皇太子那邊越發強盛了。

崇禎二十年三月十六日,皇太子基本完成了對勳貴的抄家清產。因為這些勳戚本身如天家一樣,奉行的是嫡長子繼承製度,所以大宗必然是宗族中勢力最盛的一支,以這支大宗為綱領,可以輕易梳理出遠近親屬的名單,以及他們的財產。

要做就要做得徹底,五服之內,一個都不能跑。

朱慈烺在整個行動中,蒐羅出的金銀珠寶、田契身契、有價證券——許多商行的股份、紅利和債券——整個獲益金額在兩千萬兩以上。而且這個數字只是保底數目,是基於金石古玩、字畫珠寶等物件的起拍價上計算出的資料。

三月十八日,南京皇城奉天門內舉行了一場別開生面的筵席。

參與筵席的都是從全國各地市舶司的“股東”。除了遼東方向的市舶司全部屬於朝廷,從天津以降,一直到閩南、兩廣,凡是出了銀子購買市舶司股份的人家,無一遺漏地收到了皇太子在鳳陽時就發出請柬,使得他們有足夠的時間的趕到南京,參與盛會。

筵席的前半段就如傳統的君民同樂,只是膳食實在有些簡單,符合皇太子吝嗇的名聲。

後半段卻是讓人血脈賁張,呼吸急促。

五千餘件稀世珍寶,被一一擺上展臺,任由這些股東靠近檢視。這些都是勳戚之家百餘年,乃至二百餘年收羅的寶貝,等閒放出去一件兩件出去,都能賣個天價。

至於許多小物件,譬如制扇名家沈少樓的扇子甚至都是十張起賣,起拍價只有二十兩,比市價低了一半。而這等品級的商品甚至上不得檯面,只是在筵席外圍擺了一圈,根本沒能引人來叫價,幾乎就是以起拍價出賣,讓人帶回去打發小朋友的。

為了打消買主的顧慮,朱慈烺還安排了內宮懂行的太監,以及南直、浙江有名號的商家掌櫃,前來做了鑑定。每一件寶貝都有來同去脈的文書,上面印了國家博物館這個罕見的公章。

“這個是緬甸在天順年間進貢的翡翠玉觀音,其質似冰如糯,透光而稠,只是雕工一般,不如我中土名匠的手藝。不過嘛,這東西放在家裡又不吃飯,所以若非此番變故,想來也不會為外人所得。”一箇中年文士撫須對著一尊玉佛侃侃而談,身邊聚了一幫豪客,聽得如痴如醉。

“那這個觀音值多少銀子?”有人問道。

“五百金就如撿了寶一般。若要我出手,三千金都是捨得的。”那文士悠悠道:“若是有信佛的居士,那就更不得了了。這尊是男身觀音,在我中土並非沒有,卻著實不多見。”

“三千金,太貴了……對了,先生如何稱呼?”又有人問著,興起了結交之心。

“在下張葆生。”

“我出三千金!”有人聽得張聯芳的名號,當即喊出了報價。

這個報價一出,當即有人圍了過來。但凡越是貴重的東西越是為人所喜,價格自然也能抬得越高。

其他幾個不知道張葆生名頭的人,生怕錯過了寶貝,也跟著三五百兩地加價。

沈廷揚此刻正混在其中,因為母親信佛,修的也是觀音法門,本想不動聲色地以五百金起拍價拿下,卻眼睜睜看著這尊翡翠觀音一路被人叫上了八千兩。饒是他掌控著沙船幫,也無法一擲千金到這種程度。

——多半是兩淮的鹽商。

沈廷揚甩了甩袖子,退出人群,又去別處觀摩。他作為皇太子最早的得力干將,山東水師的建立者,皇明海軍大學的祭酒,皇太子要在上海建立市舶司,自然不會忘記他的功勞。

與其他人不同,朱慈烺對他明說了市舶司未來不可能放在民間,眼下讓他入股分紅,只是感念他之前的捐資為國。

其實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合作之初,朱慈烺開出的條件是讓沈家無償使用技工學院的技術。然而現在這個技工學院成立足足三年,又一分為二,分成了皇明經世大學和技工學院兩所大學校,但真正拿得出手的技術卻讓人臉紅。

就算是這回沈廷揚帶來的蒸汽抽水機,皇太子都覺得拿出來有唬弄人的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