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那老頭先自己開口了。
第九章 這是個謎
“姑娘是來自不同時空的人,自然是不同凡響的。”
這一句話無疑讓在座的兩個人和一個在站的人都明顯抖了抖。
師父怎麼會知道?紫眸少年略帶疑惑的神情看著老人,卻不言語。
這老傢伙!靠!他是怎麼知道的?無良童子,真的這麼無良挖我老底啊!可是,自己來這裡見到的第一個人就是身邊這塊眼睛是紫色的冰山,而且自己也只是在無意之中很傻B地告訴了他自己來自未來而已,那麼眼前這個看似老頑童樣的白髮老頭是怎麼知道的?
難道這傢伙可以預測未來?還是這傢伙會讀心術?
這麼想著,一陣寒意從腳底驟然升起,令蘇瀾依不禁打了個寒戰。
倒是站在一旁的黑衣男子,見自家的主人沒什麼動靜,坦然自若地坐著,那麼顯然主子是知道內情的,自己也就不必擔心這個身份不明的傢伙會傷到主子了吧。
於是一陣驚詫之後,也整理好了神色,恢復了冰山臉,繼續罰站。
只是這一句話讓蘇瀾依好點不安生了。她一面害怕眼前老人的身份一面又擔心自己的身份不小心給自己帶來這樣那樣的飛來橫禍,於是提著一顆心,忐忑不安地看著白髮老頭,說不出一句話來。
老頭滿意地看到自己的這句話帶來的效果。瞟了眼自己的親愛徒弟和滿嘴都是桂花糕屑的蘇瀾依,又緩緩開口說道,
“七年生劫,十八死劫,生死同衾,大愛化之。”說完又深深地看了蘇瀾依一眼。
什麼?!雖然這傢伙說的幾個字蘇瀾依都認識,可是這話連起來就不是那麼太容易懂了。她從來都覺得佛家的話是鳥語,只有鳥人能懂來著。不過他說的十八死劫指的是不是自己要自殺這回事?他連這個都知道了,可不可以證明,這傢伙有兩把刷子呢。
彷彿是在這個陌生的地方遇見了第一個可以說話的人,蘇瀾依抓住救命稻草似的抓住了老人的破爛袖子,使勁搖著,說,
“那你知道我為什麼會來這裡麼?你知道我要怎麼回去麼?你知道麼?可不可以告訴我?快點告訴我啊?”瀾依的神情很急切,急著想知道自己回不回的去。
老頭子倒是不急,不緩不慢說道,“要是可以回去,你會回去嗎?”
這一句話像是錐子一樣紮在蘇瀾依的心上。
是啊,要是可以回去,該選擇回去嗎?
回去幹什麼呢?是繼續和那個陌生的猥瑣男生做還沒做完的事,還是繼續做那對陌生夫婦買來的女兒?繼續現代版小白菜的悲哀人生?
要是可以選擇,自己真的會選擇回去嗎?
自從自己莫名其妙來到了這裡,在內心的深處就一直強迫著自己不去回想起那些不堪的事,那些一夜之間發生的改變。先是自己家的房子沒了,接著是被父母遺棄了,又遇見個莫名其妙的男生欺負自己,這些晦暗的回憶像是心裡的一根刺一樣,深深扎著,微微一牽動就會血流不止。
可這老頭的這句話,自然地挑出了心裡這些暫時忘卻的傷痕。
蘇瀾依落寞地低了頭,兩隻大大的眼睛裡盈滿了晶瑩的淚珠,她低著頭試圖掩飾。
而一旁的紫眸少年看著蘇瀾依這些微妙的變化竟是心生不忍。
她開始急切地問著師父怎樣可以回去,那種焦急的神情似乎是恨不得一下子就可以飛回去一般。可是師父問起一句你真的會去嗎,她又轉而一副落寞的神情,把頭垂得很低很低,如果沒有看錯,那麼落在她褲子上的那點就是她的淚了吧。
她受過傷害?害怕回去?
心裡想到這個可能,他偏頭定定看著蘇瀾依。
“我不會。我不選擇回去,我不要回去!我為什麼要回去!沒有留戀沒有親情沒有溫暖的地方,我要回去幹什麼?作為恥笑的物件麼?還是小丑?”
蘇瀾依緩緩地說出這些話,開始隱隱地有些激動,說著說著就平靜下來,語氣慢慢冰冷凍結成霜,蘇瀾依一直都是這樣,越是悲傷越是憤怒就越是平靜越是波瀾不驚,這似乎是她應對一切不幸的一種慣性反應了。
白髮老頭看著眼前的小丫頭,剛剛還活蹦亂跳地吃著桂花糕,吃得滿嘴都是,忽然就落寞下來,現在那麼悲慼,心裡也有些異樣的感覺。
嚥了口水,說道,“丫頭,別傷心。既來之,則安之。一切,冥冥之中自有定數啊。”
這句話很熟,是蘇瀾依聽爛了的話,可這時從老人嘴裡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