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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拿起那柔軟衣衫,穿戴上身。

布料柔滑、裁剪精緻。

久不著女裝的蘭清漓瞧著滿身櫻紫刺繡,也不覺有些歡喜。

不管紫色代表何意,這襲衣衫倒實在美麗得很。

待她穿戴完畢,門外的侍女便走了進來,服侍她梳綰髮髻。

梳的是那種斜斜飛挑的女子髮髻,大半髮絲綰至頭頂,只餘少少兩縷散在胸前,很是婀娜秀逸。

往鏡中一照,蘭清漓不由有些驚訝。原來扮慣男子的自己,也可以這樣秀麗雅緻的嗎?絲絲縷縷的長髮配上滿身淺紫裙衫,竟有種說不出的嬌柔意味。

嬌柔……她並不怎麼習慣的東西……

鏡中,蘭清漓微微皺起了眉。

正為她簪上珠玉的侍女見狀一駭,猛地退後兩步跪在地上,惶然道:“請夫人恕罪,可是奴婢有什麼錯處,令夫人不快?”

蘭清漓一怔,連忙收起臉上表情笑了笑,道:“你梳得很好,快些起來吧。”

看來她身上這襲紫衫著實尊貴,一個小小皺眉,竟也駭得侍女三魂驚去了兩魂。

只是衣衫終歸是衣衫,若有朝一日脫下來呢?

會不會……有原形畢露的那麼一天?

傍晚,夕陽散漫一地。

明夜王府後園,一陣琴音悠悠逸散在各處。

後園花木扶疏,極是清雅宜人。再配上九轉琴音,讓人俗念頓消。側耳細聽,彈的卻是一曲前朝詞人張先所作的《菩薩蠻》。

“哀箏一弄湘江曲,聲聲寫盡江波綠。纖指十三絃,細將幽恨傳,當筵秋水慢,玉柱斜飛雁。彈到斷腸時,春山眉黛低……”

這一首曲作的旋律本就委婉,此刻更透出一股輕愁來,彷彿是彈琴人心底正有解不開的心意,要借這幽幽琴音傳出。

兩道人影循著琴音緩步而行,慢慢靠近後園書齋。

其中一人修長俊雅,紫袍飄揚,正是外出歸來的明夜王莫非。而另一人摺扇在手,卻是文士賀亭章。

“王爺,這書齋中怎會有琴音傳出?”賀亭章立在書齋外凝神細聽半晌,面上微微露出些驚訝神色來。

莫非專用的書齋向來是王府禁地,平日絕無人敢擅入。而此刻竟有人在內操琴弄樂,怎不叫他意外?

莫非抬目遙望園內,唇角勾起一絲溫柔笑意,道:“賀先生勿驚,隨本王來便是。”

書齋守衛雖然嚴密,但如今對一個人卻是例外。

那便是蘭清漓。

淡紫裙衫在身,書齋外侍衛再多,又有哪個敢攔阻?

檀香嫋嫋,環繞不息。

蘭清漓正端坐在窗前,低首撫琴。

手指輕挑慢勾,挑動的卻不只是琴上絲絃,還有心頭的無數迷惘。

有時候,幸福與愛戀來得太快,也會使人迷惘的。

聽到腳步聲踏近,蘭清漓雙手一收,轉身向後瞧去。

“清漓見過王爺,見過賀先生。”視線忙忙自莫非臉上掠過,蘭清漓臉上忍不住紅了一紅。不敢看他,反而向後頭的賀亭章看去。

“都是自家人,清漓不用多禮了。”莫非上前兩步伸手阻止她行禮,面上笑意漾出。

蘭清漓身上裙裳飄逸,實在要比扮作男子時秀麗許多。看在莫非眼裡,只覺滿意非常。

上上下下打量個夠,莫非才轉向賀亭章解釋道:“先生,清漓本是女子,當日只因要協助本王斷案,才以男子身份入駐王府。”

“原來如此,難得女子能有如此之才,真是難得!不知……姑娘貴姓?”賀亭章點點頭,目中若有所思。

他雖然曾在書齋中與蘭清漓見過一面,卻並不知她姓名。

莫非笑道:“難得有女子讓先生如此注意,清漓本姓蘭,原是上京水墨閣的主人。”

“嗯,原來是蘭姑娘。”注視著蘭清漓,賀亭章笑了一笑,不再多言。

莫非又向蘭清漓道:“你方才所彈詞曲雖雅,卻似乎有些愁意透出,是否心底有何處不快呢?”他眼底光亮爍動,很有探究神色。

“王爺,清漓心中並無不快,只是此曲本就婉轉而已。”蘭清漓連忙回答。

莫非聞言一笑,與賀亭章到一旁椅上坐下,對蘭清漓道:“既然如此,那清漓再彈奏一曲,讓本王與賀先生好好欣賞一番吧。”

“是,王爺。”蘭清漓點點頭,對著賀亭章道,“清漓技藝粗疏,還望先生不要見笑。”

賀亭章雙手一擺,道:“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