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耀江一個踉蹌,面上一片灰白,“涵白,涵白她已經去了?怎麼會?怎麼可能?”
“常局,您沒事吧?”虞璟小心翼翼地問道。
常耀江深呼吸了一口氣,試圖平復情緒,“虞小姐,不怕你笑話,我這一生唯一愛的女人就是你母親虞冰,為了她,我甚至至今未娶。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希望可以和你聊一聊。”
虞璟深深地看了看眼前的男人,點了點頭。
“涵白她,她是怎麼去的?”常耀江這話說得異常掙扎。
“她得了肝癌,自己吞安眠藥走了。”虞璟聲音低而邈遠。
常耀江又是一震,不可思議地喃喃道,“自殺?涵白她是自殺的?”
“她大概早就不想活了吧。”虞璟垂著頭,看不出悲喜。
“何世祥呢?何世祥他幹什麼去了?”常耀江有些狂亂地吼道。
“您還認識何世祥?”虞璟蹙眉。
“我和何世祥同屆,他念的考古,我念的法律,住一個寢室。何世祥——”常耀江似乎陡然想起了什麼,“何世祥不是你的父親嗎?你們關係似乎不怎麼好的樣子?”
回答他的是虞璟的一記冷哼,“何世祥不是我的父親,我沒有他這樣的父親,如果不是他的背叛,母親也不會——”
“何世祥背叛了涵白,他竟敢這麼對涵白,他怎麼捨得!”常耀江簡直怒不可遏。
“我可以喊你常叔叔嗎?”虞璟突然輕聲問道。
常耀江卻欣喜異常,“好,好,當然可以,我求之不得。”他的語氣有些顫抖。
虞璟見他並未礙於蘇君儼的關係而推託這個稱呼,對他的好感又添了幾分。
“常叔叔,能把你們過去的事說給我聽嗎?”
“涵白比我們低一屆,我還記得第一次看見她的時候,她也穿了一件白色的旗袍,不過她紮了兩個辮子,看上去就像仙女一樣。那個時候我們還不知道她是虞老先生的女兒,只覺得她漂亮,你也知道,八十年代的校園簡直就是詩歌的天下,隨便抓個人,各個都能背兩首普希金拜倫什麼的,大家也喜歡寫詩,尤其是情詩。不過涵白不喜歡外國詩歌,嫌直白,不夠蘊藉。她念中文系,家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