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手的,便將一旁的硃砂御筆也當暗器扔了過去,直飛到李御醫頭上,在他眼角邊劃下一抹鮮紅的硃砂才滑落到地上。
面對皇帝的震怒,不但三位御醫雙股發顫,就是勤政殿裡伺候的宮女內侍都戰戰兢兢的,恨不得能化作一縷煙飄出去才好。
原本站在皇帝身後的華恩總管悄然上前一步勸道:“陛下息怒。雖然他們不爭氣,但已經是太醫院醫術最好的御醫了,平王殿下能不能醒過來,還指望他們呢!”
楊昊冷哼一聲,似乎從憤怒中平息下來。他忽然側頭對華恩道:“你準備一下,朕要去平王府親自看看老三到底傷成什麼樣兒了!”
華恩看看天色,勸道:“陛下,今日時辰不早了,不如明日早朝後再去吧?您放心,平王殿下是受上天眷顧的人,不會有事的,說不定今晚就醒了。”
楊昊想了想,點了點頭道:“你去安排吧,不管今晚老三是否清醒,朕明日早朝後都要親自去看看才放心!”
三位御醫屏息凝神地跪在殿上,聽華恩總管勸住了皇上,這才悄然鬆了口氣,心裡不禁對華恩總管感恩戴德。都說華恩總管得皇上看重,是皇上跟前第一紅人,此話果然不假。最難得華恩總管帝寵深厚,卻不驕不躁,待人寬和,總是一片仁心,宮內朝中都是一片讚譽。
見三位御醫還跪在地上,華恩再次勸道:“皇上,還是讓三位御醫將功贖罪去王府守著平王殿下吧!”
楊昊抬頭瞪了三名御醫一眼道:“還不快滾!”
三名御醫如蒙大赦,趕緊起身退了出去。待出了勤政殿,三人才抬起頭,互相看了一眼,不禁紛紛搖頭苦笑,趕緊摸出帕子擦了擦頭上的冷汗。
要是明日平王殿下還不醒,也不知道皇上惱怒之下會不會砍了他們的頭?
“要是實在不行,咱們就用針吧!”李御醫提議道。
張御醫嘆息道:“我早就想用針了,可是平王府的長吏獨孤大人和那個冷臉的錄事參軍不讓啊!”
林御醫道:“到時候咱們直接請皇上旨意,他們敢攔著?最好能親眼看看殿下的傷口,萬一是傷口用藥不當引起的呢?”
其餘兩人均點點頭。對平王殿下的傷,其實他們心裡也不是不懷疑的。
勤政殿裡,宮女已經將地上的茶杯殘渣和硃砂御筆收拾乾淨了。華恩總管體恤他們,讓沒有職事的都到外面等著去。於是,一干內侍和宮女們都感恩戴德的出去了。
楊昊翻開一本奏摺,卻看了好一陣都沒有動筆。最後,他忽然扔下奏摺,閉上眼睛往後一靠,閉上眼睛,滿臉疲憊道:“華恩,你說到底是老大還是老二乾的?還有,老三去草堂寺做什麼?”
華恩神色淡然道:“回稟陛下,到底是什麼人動的手暫時還沒有查到。其實不一定就是康王殿下和安王殿下,或許是突厥人也有可能啊……”
楊昊睜開眼睛瞪著華恩到:“哼!你少替他們說好話!這事,不是老大就是老二做的!朕讓老三去工部,已經算是讓了一步了,他們竟然敢得寸進尺!朕還沒死呢,他們就敢對親兄弟動手,等朕真的……只怕朕這些兒女也剩不下幾個了!”
楊昊越說越怒。皇子爭儲,只要是正當的手段,各憑本事,他自然是樂見其成的。可是,自己沒本事卻暗殺親兄弟這樣的惡劣手段,他絕不允許,絕不姑息!
華恩微微低垂著頭,彷彿沒有聽到皇帝陛下的話。他之所以能成為皇帝跟前最受信任的內侍,就是因為他善於揣摩人心。他非常瞭解這位皇帝陛下,所以有時候說的話即便在別人看起來實在是很大膽很冒險,其實那卻是皇帝心裡真正想聽的。
楊昊自己生了一陣悶氣,又問華恩道:“真的一點線索都沒有?”
華恩低著頭,輕聲道:“陛下聽了別激動,因為目前還不能確定,所以奴才才沒跟您稟報。據查,上個月廿六那天,戶部左侍郎錢大人娶兒媳婦,平王殿下曾親自到錢家祝賀。而後,錢家的賓客便全都走了,原本一個熱熱鬧鬧的婚禮變得極為冷清……當天晚上,安王殿下和錢大人都去過李尚書府上,安王殿下回去的時候,都亥初了……”
老三居然去參加錢侍郎娶兒媳婦的婚宴?楊昊詫異地抬頭看了華恩一眼,很快就明白了其中的意思,又問:“老三過去說了什麼?”
“平王殿下說他在雁門關的時候與鎮國將軍相交莫逆,是代鎮國將軍去錢府慶賀的。”
“這個老三!”想著楊彥竟然也會用這種招數,楊昊不禁會心一笑。天下至尊,可不能總玩弄那些陰謀詭計,要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