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兩刻鐘後,四名御醫先後出來了。
獨孤凱立即上前一步,焦急地詢問道:“四位大人,不知我家殿下情況如何?為何還不醒來?”
四名御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些遲疑,一時間竟然沒有人說話。
“四位大人?”獨孤凱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一副心慌焦慮不知道怎麼辦才好的樣子。
“殿下的傷勢下官沒能親眼見到,不過殿下脈象很亂,身體極其虛弱……”
林御醫遲疑地說了句開了頭,緊跟著王御醫就道:“或許真是撞到了頭,雖然頭部沒有什麼外傷,只腫了個包,但裡面到底傷得如何,從脈象上也不得而知。民間倒是常見這樣的傷,往往都是要昏迷兩三日的,不過只要醒來就沒有大礙了,只需注意不要移動,不要勞神就好。”
張御醫看了王御醫一眼,不贊同道:“下官連殿下胸前的傷口都沒有看到,實在不好下定論。”
李御醫最後一個遲疑道:“殿下昏迷不醒,是不是應該請獨孤側妃出來主持大局?就算是照顧殿下,女子也總是細心些……”
獨孤凱立即道:“獨孤側妃只是側妃,套用民間的話來說,就是個妾!一個妾哪有資格主持大局打理王府?”
李御醫不贊同道:“獨孤大人,平王殿下的側妃,那是有品級的,怎麼能跟民間的妾室相提並論?”
將有品級的側妃與民間的妾室相提並論,也只有獨孤凱敢這麼說了。誰讓獨孤凱跟獨孤湘雲都是獨孤家的人呢?換一個人這樣說試試看?
李御醫心中惱怒,卻對獨孤凱莫可奈何。人家是平王府長吏,是平王心腹,又是獨孤側妃的堂兄,他一個御醫說到底也是個外人。
獨孤凱瞥了李御醫一眼,冷哼一聲道:“我們殿下與獨孤側妃感情不好,滿京城裡誰不知道?殿下如此危急的時候,我們怎麼敢讓獨孤側妃出來主持大局、照顧殿下?萬一出了事,誰來負責?我跟著殿下在雁門關的時候,殿下大傷小傷那麼多,也都是我親自上藥包紮的,也沒見殿下抱怨我不細心過……”
既然平王殿下都沒有抱怨,他們這些御醫哪有資格抱怨?因此,四人面面相覷,最後也只能斟酌著寫了個方子,留下一人在王府照看平王,其餘三人趕緊回宮向皇上覆命。
臨走前,獨孤凱還追著他們問:“這藥吃了我們殿下就能醒過來嗎?要是今晚醒不過來又如何?”
幾位御醫不禁頭冒冷汗,這頭部受了傷的事情,誰敢保證藥到病除萬無一失?
等三名御醫都走了,獨孤凱才對王御醫抱拳道:“多謝王大人了!”
王御醫忙道不敢,不用人吩咐,就去小廚房親自熬藥去了。
獨孤凱這才趕緊回到楊彥病床前,與親自守護的凌雲打了個招呼,而後便躬身在床前請示道:“殿下,剛才子賢來過了,當時御醫在,屬下又不好直說您沒事,他一著急就回去了。屬下擔心……”
楊彥輕輕嘆息一聲,緩緩從床上坐了起來道:“你讓人小心照看著,我估計他們兄妹等會兒要來王府。”
凌雲道:“要不讓屬下派人截住他們,告訴趙姑娘殿下無礙?”
楊彥笑著搖搖頭道:“不親眼見到我,他們是不會相信的。子賢不是莽撞的人,他應該有所安排的,獨孤你派人迎一下,配合一下就成。”想到安然,楊彥就覺得心裡又甜又暖。趁此機會與她見一面也好,只要不給人知道就是了。
“是,屬下這就去安排!”
獨孤告辭出去,楊彥忍不住嘆息一聲道:“這裝病可真是個技術活兒!才在床上躺了一天,就覺得渾身不舒服。看來,我明天就要清醒了。”
凌雲在一邊聽了,慣常的冷臉上也不禁浮現出一絲笑意來。
卻說三名御醫回宮向皇帝覆命,說平王殿下脈象紊亂,尚未清醒,後面的還沒說完呢,額頭上就迎來一個皇帝憤怒的茶杯。
“這都一天一夜了,人還沒醒,朕要你們這些庸醫何用?”
三名御醫戰戰兢兢地跪在殿上,心裡想著,皇上比上午更加著急憤怒了,早知道他們寧願留在王府面對獨孤大人的冷臉,讓一個人回宮覆命就是了。
“說!平王傷勢究竟如何?”
“回皇上的話,平王殿下失血過多,頭部受到撞擊,這才導致昏迷不醒……”
“昨日你們跟朕這樣說,上午你們也跟朕這樣說,現在你們還這樣糊弄朕!你們是不是以為朕不懂醫術,就能欺瞞於朕?”楊昊剛才將茶杯扔了,此時手邊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