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烤到一半,黑暗裡傳來“咚咚、咚咚”的怪響。
本仙姑寒毛直豎,護緊了兒子,朝那空曠問:“什麼人?”
一個瘦骨嶙峋的身影從暗處走了出來,手臂抱了件物事,咚咚地敲。
“好香、好香!”
……莫不是給食物香味引來的?
我登時鬆了口氣。
倘若對這人間煙火之物感興趣,倒應該不是什麼極壞的東西。
我將手裡烤的食物一揚:“老伯如果不嫌棄,請圍過來一同吃罷……你手裡抱的是甚麼物事?”
老漢一顛一顛拍著懷裡的罈子,望著我雙眼放光。
“好香、好香!”
一點粗糧饅頭,竟把這老漢饞成這樣。我給瞧得雞皮疙瘩直冒,偏又說不出哪裡怪。
“阿姐。”阿寒叫了一聲,一愣間身體已給他拽著往後移。“壇妖!”他喊。
老漢那膩味的聲音一瞬近在咫尺:“好香……好久沒聞到這般純淨的仙味了!”
……敢情本仙姑才是讓這老漢流口水的食物!
這段時間,我給煅練得極好,一反應眼前是妖,下意識便將兒子往後掃,耳邊響起老漢嗬嗬的怪笑,似乎還能聞到他口裡噁心的腥味兒!
一個罈子在我面前無限擴開,黑洞洞的壇口對準了我。
神宵派那班弟子姍姍來遲,我只來得及對他們叫了句:救我兒子,身體已被吸了進去。
與被天機鏡吸進的那次有些一樣又有些不一樣,這一次很快著陸,似乎是掉到了那罈子底部。
轟隆!烏雲森罩的上空竟激起響雷,一個電掣險險擊在我身後不遠之處。
一擊後,那片烏雲翻湧舒捲,但久久沒有其它動靜。
我似乎是躺在冰川上,觸骨冰涼。嘀答、嘀答的水聲一直持續著。
胸口有一個東西在發光,待我睜開眼睛,會發光如同珠子一般的物事卻極快隱了去。
除了跌得有些頭重腳輕,身上竟是沒半點傷。
上空投來清稜稜的流光,所觸之處竟真的是成片冰山,只是冰體汙黑,末端消融,滴著濁黑的冰水。
一錯腳,便踢到一個骷髏頭,咕咚咕咚不知道滾到哪裡去。
然後,我聽到一個呻吟聲。
說真的,本仙姑發自內心,有些害怕。
“誰在那裡?”我扶住顫悠悠的心肝問。
隔了好半晌,才有一個粗嘎吃力的聲音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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