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藥可乾淨?母親,還是等大夫來了,讓大夫看過了藥,再給父親喝才是。”
劉氏還未說話,袁尚登時便摔了藥碗,藥汁四濺,驚得劉氏不禁倒退一步。
袁尚一步上前揪住袁譚的領子。“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不成我會害了父親不成?”
袁譚雙手扯開袁尚的手,輕蔑一聲道“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我看還是你我輪流照顧父親才是,那樣才不致互相猜忌,閤家安樂。”
袁尚氣急,揮著拳頭便往袁譚臉上招呼,暴怒道“你憑什麼?回你的青州老實待著不好麼?”
袁譚亦迎上去,幾下擋住了袁尚的拳頭,兩人這才分開了身形。袁譚不禁笑道“我回青州?然後看著你領兵十萬隻身而歸?弟弟啊,我看還是你去守那沿海的青州去吧。”
“住嘴!”
袁尚還未開口,便聽到身後傳來這氣勢如雷的聲音,呆呆轉身,露出那倚在床邊,目疵欲裂的人影來。
劉氏迎上去趕忙幫袁紹順氣,安慰道“孩子不懂事,你不必與他們置氣,養好身子要緊。”
袁尚與袁譚也乖順的立在一旁,哪還有剛才的氣勢。
袁紹卻誰都不理,徑自吩咐道“去,讓熙兒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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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玉在山而草水潤
袁紹這一開口,劉氏和袁譚袁尚兄弟頓時便呆住了。 章節更新最快(全文字)袁紹皺眉,咳嗽著怒喝道“怎麼,沒聽清麼?趕快派人去把熙兒帶回來!”
袁尚首先反應過來,躬身應道“父親莫急,我這便派人去通知二哥回來。”說著,袁尚便出了門,劉氏回頭望一眼,略有所思。
袁譚面色雖不悅,到底也湊到袁紹跟前,寒虛問一句“父親,您身子可好些了?”
袁紹看著地上碎了的藥碗,冷哼一聲“你們連藥都不讓我吃的安生,還來問我病好不好?”
袁譚囁喏一句“我這是怕弟弟對您有旁的心思。”
劉氏上前,冷聲道“那可是你的親弟弟,你們都是我生的兒子,如果他都敢謀害他的父親,你是不是也存了同樣的心思?”
袁譚慌忙跪下,連呼不敢。
劉氏粗喘著,似乎氣不可遏。“譚兒,你這麼急著趕回來,我還以為你是一片孝心,原來竟是忙著來懷疑尚兒?”
袁譚張嘴想要解釋,卻看見袁紹眼中的厭惡,心裡更是憋屈的緊。“父親好生歇著吧,孩兒先告退了。”
袁譚起身便走,劉氏暗自鬆了口氣,轉頭看見袁紹憂傷的臉。
周欒不見了,四處也尋不到,劉氏無奈只好另尋旁的大夫,心裡也隱約猜到了些什麼。但是這等大事,想必大夫為了保命,也有隱瞞。
果不其然,新尋的大夫也說只是尋常風寒,好生調養便是。劉氏問了些注意事項,便遣丫鬟送大夫走了。遙遙望著疏桐院那邊,劉氏想到了袁紹所說讓袁熙回來的話,心裡不免打起鼓來。
凌波院空了,劉氏安排洛真住進去,洛真委婉拒絕了,說這簡單的丫鬟房倒也住的習慣,不必搬來搬去,惹得麻煩。
劉氏哪會這麼好心?不過是想著袁紹若是知道甄洛住在丫鬟房裡,免不了該以為自己張揚跋扈,故才將吳琦嵐住的晦氣院子分給洛真。
洛真明白劉氏的意思,倒也不拆穿。聽著劉氏講些袁紹如今的情況,倒也為袁紹擔心。儘管早便知道袁紹在官渡之戰後便命不久矣,如今切實的數著日子等著,倒也覺得揪心。
劉氏看著洛真軟下來的神色,悠悠道一句“將軍昨個晚上讓尚兒趕快傳熙兒回來,幽州路遠,怕是要些時日。”
洛真心裡咯噔一下,忙想說不可能,此時袁紹病重,袁譚即歸,與袁尚明裡暗裡的爭這繼位,何故要袁熙進來插一腿?
再看劉氏的擔憂的臉色,倒不像是來騙自己的,倒像是來試探,否則也不會如此和顏悅色。思及此,洛真起身道“我也該去探望父親了,母親請便。”
劉氏尷尬笑了笑“我正好要去看看彩兒和倉舒,將軍惦記著。”
洛真應著,身子卻向外走,絲毫不在乎劉氏還在敘敘說著。朝露緊跟其後,偷偷回首看一眼劉氏,不禁輕聲笑道“老夫人氣的臉都白了,夫人,這些時日的氣,我這算是解了一半。”
洛真卻似乎並不在意,只快步向著竹漪院而去,嘴上隨意說著“另一半,很快應是能解了。”
袁紹年紀大了,身子也大不如前,本是一個小小的風寒,加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