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二孃就算討飯也要帶著大旺一路找過去。
小叔子有細娘,真是好福氣,桑二孃心裡酸酸的,想起了她那個狠心人,他怎麼能說走就走,一點兒都不戀棧家裡。
可她想著,那個狠心的人還是活著好,就算再等個十年八年,她也願意等著。
不得不說桑二孃誤會了,誤會還挺大,顧曉曉看著她變幻的神色,也沒去糾正。以尋夫的名義出去,最不容易引起懷疑,顧曉曉經歷了這麼多工,最討厭的就是麻煩了。
“公公婆婆那裡,嫂子你也看著,他們這十幾年來對我,打罵是家常便飯。我也就忍了,可是花兒呢,他們根本是想折騰死這個孫女兒啊。我去仙陽找天籟,也是給我們孃兒倆找條活路。”
細娘的話讓桑二孃心有慼慼焉,公公婆婆沒有一個心善的,連在楊家乾的長短工,提起老兩口都沒一句好話。
街坊鄰居看不到細娘過的日子,桑二孃卻是最清楚不過的,連她這個妯娌都看不過眼,可想而知她在家裡有多辛苦了。
要不是實在熬不下去,誰想背井離鄉跑那麼遠,桑二孃心中嘆了口氣:“你要是真心要走,嫂子還是要勸一句。窮家富路外面也沒那麼太平。好在你還願意跟嫂子透個風,大旺是個實誠孩子,你要是帶上他。我管保他任何時候都不會丟下你們孃兒倆。”
說到這兒桑二孃還是有些驕傲的,她家大旺是有良心的人,要是跟細娘和花兒上路,不會做出吃裡扒外的事兒。
在桑二孃和楊大旺面前挑明離開的事兒,顧曉曉還是有些冒險的,見兩人和她想的一樣,沒有告密的意思。真心實意誇了句:“大旺這孩子也是我看著長大的,嫂子,你就放心吧。我這半年也攢了些私房。到時候,我們孃兒仨一定平平安安到仙陽,給你送平安信回來。”
雖說先前已經決定要孤身離開避難了,但得知小嬸孃和花兒妹子要一起離開時。楊大旺表情放鬆了些。心裡那股子擔憂和害怕也下去了些。
為了證明自己的本事,楊大旺拍著胸脯保證:“你放心吧嬸孃,我一定會保護好你和妹妹!”
事兒就這麼敲定了,顧曉曉點點頭:“嬸孃相信你,時候不早了,大旺趁著那邊兒還沒鬧騰起來,連夜到石樓縣等著。我帶著花兒,明兒個藉著到縣城裡做活兒。然後做牛車到石樓縣和你匯合。”
兒子就要離開,桑二孃鼻子一酸。但也知道關係人命大意不得,她從身後摸出個包袱,將楊大旺往外門外一推,哭喪著臉說:“走吧,大旺,你走的快,你快些跑,一定不要被人抓到。在石樓縣等著你小嬸孃,一定要聽她的話。”
“聽一下,讓我給大旺臉上擦點兒東西,別讓人認出他來。”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顧曉曉將楊大旺叫到跟前,拿著鍋底灰和麵粉,將他臉塗了塗眉毛修了修。憑著她高超的手藝,一眼望過去,哪怕是桑二孃也有些認不出這是自己兒子來了。
楊大旺從孃親眼中看出驚訝,對小嬸孃感激不盡,在兩人督促中,含著兩眼淚頭也不回的揹著包袱走了。
這一走,山高水長楊大旺又怕又茫然,深深暮色裡,高價僱了輛牛車,連夜往縣城裡去,再轉道石樓縣。
送走了楊大旺,細娘又寬慰了桑二孃幾句,開始整理起她和花兒的行李來。
兒子走了,桑二孃心裡正空落著,也沒留下來打擾。
等到兩人都走了,一直默默咬手指的花兒突然開口:“娘,我們要去找爹麼,爹在哪兒呀?”
她的乳牙由於營養不良長的不太好,張嘴時一排歪歪扭扭的四環素牙漏了出來,花兒能主動發問,顧曉曉已經很欣慰了,她伸手摸了摸花兒的腦袋。
“乖,明兒個娘帶你去縣城,我們坐車去好不好?”
花兒印象裡,有關爹爹最深刻的事兒就是別人指著她的鼻子罵,罵她是個賠錢貨,她爹不要她了。門口的小孩子罵,她的爺爺奶奶也罵,花兒一直不太明白爹爹是什麼。
好像人人有爹爹,但也不是每個人都有爹爹,比如小虎子好像就沒爹爹,別人說他爹爹死了。
聽娘說要去找爹爹,細娘有些怕但更多是高興,她想問問爹爹,是不是真的不要她了。
“爹爹他會不會不要我。”
花兒抓著衣角,怯怯的問著,眼睛裡閃著亮晶晶的東西。
顧曉曉停下了手,捏了捏花兒的臉頰:“乖孩子,咱們花兒最可愛了,不稀罕誰要,娘帶著你就好。”
這大半年來,在顧曉曉的悉心照顧下,花兒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