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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您願意替您身後的這些英國人擔負起這個責任?”

“你沒有權利這樣對待我!這是不人道的!”子爵終於嗅到了來自對面這個獨目年輕人身上散發出來的一種交織著冷酷和危險的死亡氣息。驚怒交加之下,嘶聲地嚷著,“你不敢開槍的!你也不能對我開槍!根據從前在維也納達成的共識,任何一個國家都有義務保證戰俘在關押期間的生命和尊嚴!這還是你們的拿破崙皇帝首先提出來的!”

菲利普充耳未聞,端起槍,朝著子爵瞄準。

子爵往後退了兩步,臉色發白。

“我要求決鬥!一場公平的決鬥!”

“記住,失敗者是沒有資格要求公平對待的。”

隨著這一句冰冷話聲,“砰”地一聲,扳機被扣動,空氣裡飄出一股火藥的微微焦臭味。子爵捂住胸口心臟處不斷湧出的鮮血,大睜一雙滿是不可置信的眼睛,終於一頭栽倒在地。

菲利普把槍還給身邊計程車兵。

“獄長,現在請告訴我,這位子爵大人是怎麼丟掉性命的?”

滿頭大汗的獄長終於清醒過來,啊了聲後,突然明白過來。

“報告將軍,在今晚的俘虜暴動中,他企圖搶奪我們的槍支行兇,過程中發生走火,子爵因此身亡。”

“從現在開始,任何人,只要膽敢試圖繼續製造事端,下場就和這位英勇的子爵一樣。”

菲利普的陰沉目光再次梭巡過立於他對面的英國人。

全場鴉雀無聲。

“是,將軍!”

獄長大聲應道。

————

位於巴黎城東的巴士底獄裡發生這一幕的時候,公爵夫人家中的舞會正進入賓主盡歡的高潮。

通常,這樣的舞會都會持續到凌晨兩三點才結束。沒有合適的理由,比如,像那位芒泰貝洛公爵一樣有人來叫的話,提前告辭會被認為是對主人的不恭。歐也妮堅持到凌晨時,終於無法忍受彷彿蒼蠅般圍著自己不住打轉的各色男人,藉口剛才跳舞時不慎扭到了腳,請求主人原諒自己不得不提早告辭的無禮舉動。公爵夫人立刻表示出關心和自責。就這樣,坐著詹姆斯的馬車被他送回旅館。

託不慎扭了腳的謊話的福,歐也妮繼續用這個藉口拒絕了接下來的幾場舞會邀請和應酬,其中,也包括拉納公爵派人邀請她去參觀盧浮宮未開放的藝術品陳列館的好意——在之前的帝國鼎盛時期,拿破崙曾從別的國家運來無數作為戰利品的藝術品收藏其中。後來的波旁王朝裡,雖然有部分被原主要了回去,但還是有相當可觀的藝術品,靠著法國人的花言巧語繼續被保留了下來。

就這樣,很快到了拿破崙授勳的日子。

那一天,歐也妮盛裝出席了在宮中舉行的授勳儀式。在巨大的宮殿裡,在近千雙目光的注視之下,歐也妮成為了貴族中的一員。

雖然爵位是最低的,但在同時獲得爵位的十幾人中,作為唯一的一名女性,她受到的矚目卻超過了任何其他的人。授勳儀式結束,按照慣例,宮中會有一場大型的舞會——雖然在授勳儀式中,宮廷禮儀官已經拖著聲調宣讀了她得以獲得爵位的理由:“為帝國做出不可磨滅的巨大貢獻”,但這就是個套詞,今天所有得以授勳的人都獲得了這麼一句讚美。所以,人人都在猜測,這位年輕小姐,到底憑了什麼樣的“不可磨滅的巨大貢獻”而得到皇帝青眼,竟然能夠在這一刻和那些為帝國出生入死的男人們一樣,享受著今天這樣的無上榮耀。

來自安茹省的歐也妮·葛朗臺女勳爵,她的名聲也從這一刻開始,真正傳遍巴黎的上流社交圈。

歐也妮並沒有在舞會中停留多久——在這種宮廷舞會里,根本無需擔心主人會介意客人是否提早離開,何況,皇帝本人在授勳儀式結束後沒多久就帶著他的帝國核心成員離去了,據說,維也納方面的大使最快明天就要抵達巴黎,與法國商談關於戰後歐洲格局的重新擬定。在對方到來之前,法國人自己必須先取得一致認識。

歐也妮回到旅館,出租馬車停了下來——她大概也是全巴黎唯一一位敢於坐著出租馬車去皇宮而不感覺羞恥的人。因為這一點,這幾天裡,她也被珍吐槽過多次。見女上司完全聽不進去自己的建議,只說等真的需要了,她自然會購置——珍這才終於絕望地屈服。

門童遠遠看見,臉上露出笑容,急忙殷勤地跑來服務,替她放下墊腳。歐也妮和珍下來,朝著門口去的時候,忽然,身後急匆匆跑來一個人,朝她背影叫了一聲,聲音不高,帶著明顯的不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