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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不同的戰俘營裡。在巴士底獄;如今就關著一批重要的英軍戰俘。如果是巴士底獄出事;那就是戰俘營出事。

維護巴黎治安;包括監獄治安在內;在取代富察兼任法國警務大臣後;這也是菲利普·拉納的一項職責所在。

和他猜測得一樣,確實是英軍戰俘在鬧事——從被投入戰俘營中的第一天起,近千名的英國人就一直沒安生。數日之前,他們以絕食抗議;要求得到立刻釋放。到了今天;情勢已經發展成暴力對抗。就在今晚,在一個名叫薩克森的上校的鼓動下,戰俘集體衝擊監獄禁區,衝突造成一名看守士兵的死亡,數人受傷。

“……將軍,這個薩克森十分狂傲,自從被關進來後,時常對陛下和將軍您本人口出不遜。但他是貴族,據說曾參加過上一次的滑鐵盧戰役,所以在戰俘中威望很高,很難對付。”

菲利普趕到巴士底獄,沿著被放下來的吊橋穿過防護壕溝往戰俘營走去的時候,獄長跟隨在他身邊,一邊擦著額頭的汗,一邊解釋著裡頭髮生的一切。

剛才發生的那場暴力衝突已經被暫時鎮壓了下去。現在,獄堡前的大半個廣場被照明照亮,原本用來隔離的鐵絲柵欄已經被掀翻在地,近千名英軍戰俘和臨時被調來維持監獄秩序的一排荷槍士兵正對峙著。地上,躺了一具蒙著布的屍體。

見到菲利普·拉納的出現,戰俘營裡起了一陣騷動。

菲利普恍若未聞,徑直大步走到屍體旁,蹲下去後,掀開白布的一角。

死去的是個不過十七八歲的年輕士兵。一側太陽穴破了個大洞,汙血凝固在他的臉上。他的雙目圓睜。雖然已經死去,但眼睛裡似乎依然充滿恐懼和痛苦。

“怎麼回事?”

菲利普陰沉著臉發問。

“這幫英國人集體衝擊禁區。照軍部之前的命令,我不敢讓他們開槍,混亂中他的槍被奪,可能是被槍托砸到了……”

獄長低聲解釋。

“我們計程車兵在與敵人作戰的戰場上活了下來,你卻讓他犧牲在這種地方。”

菲利普蓋回白布,遮擋住死去的年輕面孔後,從地上站了起來,聲音更加森冷,“獄長先生,你嚴重瀆職了!”

“是,是……是我的失職,沒想到情況會突然失控……”獄長額頭的汗綻得更密,認錯之後,試圖再為自己再辯解,“但是將軍,事發確實突然,當時的場面,實在太亂了……”

菲利普的目光投向對面的人群。或許因為戴了眼罩的緣故,僅剩的一邊的目光顯得愈發陰鷙。掃視一圈後,他的音量驀地提高,“現在,必須有人對這個士兵的死負責。倘若沒有人肯站出來承認是自己殺的,我將下令槍決你們中的任意十人。現在執行!”

人群裡再次起了陣騷動。

見對面這個法國人的陰鷙目光投了過來,站在前排的幾個英國士兵面露畏懼,情不自禁地往後退縮。突然,隨著一聲響亮的“大不列顛萬歲!”高呼聲,一個身穿校官制服的中年男人昂首闊步走到前面,倨傲地打量了一眼菲利普後,從鼻孔裡發出一聲不屑的冷哼。

“我抗議!你無權這樣對待我們這些來自大不列顛的英勇戰士!這個法國人的死不過是個意外!我們要求立刻得到釋放!”

菲利普的獨目盯著他,忽然笑了起來。

“想必,您就是尊敬的子爵大人吧?聽說您參加過1815年的那場滑鐵盧戰役?”

“大不列顛萬歲!”子爵高呼,神色更加倨傲,“當年我隨威靈頓大人把你們那個來自科西嘉的矮子打得狼狽逃竄的時候,你還不知道躲在哪個角落裡顫抖著祈求上帝保佑吧?大不列顛是不可戰勝的!這次只是被你施展詭計僥倖得逞而已!你是不可能得到我們的佩服的!我們心裡也都清楚,偉大的大不列顛從不會拋棄我們!我強烈要求,我們必須立刻得到釋放!”

“您弄錯了,子爵大人。勝利就是勝利,失敗就是失敗。正如你們曾經做過的,集幾乎整個歐洲的兵力終於贏得一次對於法國的勝利,所以,戰爭從來只看結果,不問過程。而且,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失敗者是沒有權利提出什麼要求的……”

菲利普不疾不徐地說,朝站自己身邊的一個士兵伸出胳膊。士兵一怔,隨即就明白過來,遞上了長槍。

菲利普接過,低頭,不緊不慢地上好槍栓。

子爵臉色微變,“你想幹什麼?”

“我說過,你們當中,必須要有人為這個躺在地上計程車兵的死而負責。既然您站出來了,那麼,我是否可以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