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了。崔玄知曉了當年的事情,也不知道曉得幾分,她這才試探一下。
於是;範氏繼續說道:“玄兒;娘這兒有當年你祖母想害你的把柄。今日你來分家;依著你祖母的性子,就是分成了;她也不會讓你三叔離府的。有了這些;你三叔和祖母再想作怪;也就不能了。”
範氏沒法子;只能先在崔玄面前刷刷好感。她心中安慰自己,當年的事情她未親自插手,且這麼多年來,她對著崔玄也算盡心盡力,並未傷害到崔玄什麼。依著崔玄的性子,倒是不會把她趕盡殺絕的。
崔玄開口道:“我很想知道,太太當年既然已經知曉自己極難有孕,范家又不是隻有太太這一房有嫡女,為何還要嫁進崔家。崔家不認記名嫡子,休掉無所齣兒媳,是眾所共知的事情,太太憑的是什麼依仗?”
範氏楞了楞,沒曾想崔玄會問這個。國公府的夫人啊,這樣的富貴榮華,是個女子都會動心吧。范家確實不只她一個女子,但這樣的富貴她怎麼能放棄。長興伯府,說的好聽,哪裡比得上崔家這樣的門第。更何況,若不是她祖父得勢,當時的國公世子娶的又是填房,她是怎麼也沒這個機會的。
依仗嗎?她一開始是擔心自己無所出被休的,可自從見了她娘藏起來的林氏之後就放心了。借腹生子,只是她從嫁進崔家就開始計劃的。只不過沒想到林氏瞧著柔軟,卻是個倔強的。若不是,威逼利誘了三年,也沒能馴服了她。
這也是她失算的地方,不然,何至於讓自己處於被休的困境。被逼絕境,範氏和她母親只能鋌而走險,讓林氏代替她進了崔家。好在林氏雖然倔強,可也是個孝順的,拿捏著林氏之母的命,林氏也沒敢做什麼。
範氏聽聞林氏有孕,躲在小莊子上又喜又憂,天天就怕林氏不配合,吐露了口風,讓她功虧一簣。不過,好在她是個有福氣的,林氏順利生下一子。這才讓她做了這麼多年的國公夫人,甚至現在國公府的老封君。
眼瞧著崔玄做了國公,雖然不親近她,但是誰也不能動搖她在崔家地位。她準備好好的幫襯一把范家,這麼多年,崔家滿門子弟卻無她的血脈,她的心中是極其難受的。所以,這才接了範雨嘉來養。有拉攏范家的原因,但也是真心的想把範雨嘉當女兒待。畢竟,就算是她名義上的兒子,也沒有侄女親,至少,崔玄身上沒有她的血脈。
不過,這話,範氏是不能在崔玄面前說的。畢竟,林氏是崔玄的生母,被崔玄知道一開始她就打著讓林氏借腹生子的主意,後果不是她願意見到的。
於是範氏面露愧色的說道:“玄兒,我知道你怨我,但當年你爹英俊瀟灑,風度翩翩,哪個女子能不心生愛慕。即使知曉我自己極難有孕,但也心中抱著僥倖,這才嫁進了崔家。”
崔玄卻是面露不屑,臉色變冷道:“是嗎?在你成婚的前半年,林氏已經到了京城,並去了範府。但隨後卻不知所蹤,被你們范家養在了一個別院宅子裡。處處派人看著,更是派了伺候你的長大的奶嬤嬤教導林氏,讓她模仿你的一舉一動。你們分開林氏和她的母親,若是林氏不依,她母親就得受到折辱欺負。讓她眼睜睜的看著寡母受罪,逼她就範。”
範氏震驚的抬起頭,看著崔玄,好似見了鬼一樣。這件事情早就過去了二三十年,那些參與的人早就死的死,走的走,崔玄怎麼會知道?還知道的這麼清楚,範氏心中生出一股寒氣,渾身上下冰冷冷的。
崔玄像沒看見範氏的震驚和害怕,繼續說道:“你從一開始嫁進崔家就打著借腹生子,斬草除根的想法。怕是你心中還想著,我得多虧你,才能成為這崔家的嫡子,成為這萬人羨慕的定國公。所以,你就是殺了我的母親,瞞了真相,也是無關緊要的。我能有今天,你和范家功不可沒,既然我成了國公,范家自然要來分一杯羹。因此,在你眼裡,範雨嘉一定得是這個府的女主人,而有范家血脈的孩子,才是你的親人,才是崔家最終的繼承人。而我,先留著我一段日子,等範雨嘉有了兒子,我這個孽種就可以去死了。對嗎,太太?”
範氏渾身發抖,她心中最為隱秘的想法被崔玄得知,心中的驚恐無人可知。怎麼會,崔玄怎麼會知道她的想法?她確定沒和任何人說過,他怎麼會知道。他知道了,現在自己該怎麼辦?
崔玄一口氣說了這麼多,心中越說越氣,這就是範氏心中最為真實的想法。崔玄能知道,是因為範氏上輩子就是如此做的,雖然沒成功,但卻讓崔玄元氣大傷,後宅腥風血雨。也正是因為如此,崔玄才對娶妻這樣的事情忌諱到了如此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