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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她不該是這樣的。

“那你就只做你的表妹好了。”傷口依舊很疼,溫瑾言深深吸了一口氣,從被子裡探出手來,覆在她的手背上,“你還愁沒有表哥?”她故作歡顏,“我大哥明年春天要來京都趕考,二哥雖然不知道有沒有這一天,可我相信,你們總會見面的。再說了,你頭上還有長兄,幹嘛要惦記著睿王?”

“瑾言!”段明珠破涕為笑,“你說得對,我可不止一位表哥。”頓了頓,話鋒一轉,“我記得你大哥之前才傳來捷報,聽說是秋闈第一名?到時候,我可要好好見識見識。”總算是止了淚。

其實,段明珠需要的不是安慰。心裡的傷,誰都無法開解。唯有時間,能抹去一切。

“你這眼睛鼻子……”段明珠坐在炕邊,靜靜的凝望著她,手指在她面上滑來滑去,“其實仔細一看,你也有幾分姿色嘛。”溫瑾言很想一把拍開她的手,不過礙於劍傷不敢亂動,只能用銳利的眼神瞪著她,“你這意思,是說不仔細看,我就泯然於眾生了?”她也不醜吧?不過是年紀小,略顯青澀罷了。

段明珠很慈悲的沒有攻擊她的長相,而是嘖嘖兩聲,“你吃得也挺多的,剛剛那幾盤菜,就只剩湯底了。”一把揭開湯盅,面露兇色,“你說,你是不是趁著我出去,偷偷喝湯了?”一面說,一面將湯盅擺到她面前,“你看,少了半盅。”

殘羹剩飯早就被段明珠不知扔哪去了,留下來的只有這個湯盅。

溫瑾言眨了眨眼睛,很誠摯的望著她,“表姐,要不我們還是來說說我的容貌吧?”

說食量什麼的,太傷人了。人家還是小姑娘,長身體呢。

屋外傳來了輕輕的腳步聲。

也不知是誰,溫瑾言朝著門邊看了一眼。可惜,木門緊閉,連一條縫隙也沒有。

青天白日的,溫瑾言倒也不害怕。只是將被子往上扯了扯,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只露出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還有散落滿枕的青絲。

段明珠起身開了門。

門外站著熟悉不過的人,林之墨。

逆著光,他的神色看不清楚,只能看見他青色的長袍在風中飄散,與那天晚上略有些不同的是,這一次,他的手裡沒有劍。

他徐徐而入。

溫瑾言眯著眼睛看了他半晌,見段明珠沒有說話的意思,於是熱情洋溢的打了個招呼,“喲,表哥!”根本無人理睬啊。

一陣風過,屋子裡更冷了。

段明珠果斷關上了門,手腳快得讓人措手不及。不過,還是沒有說話。

溫瑾言的小眉毛都皺成了一團,只能再次挺身而出,“表哥今兒好興致啊,來廟裡散心啊。”她已經很努力的在活躍氣氛了,奈何那位主就像會移動的寒冬一樣,所過之處,冰凍三尺。

林之墨已經走到了床邊。

這一次,溫瑾言終於看清了他的神色。

華貴俊美依舊,只是眉目間隱隱有幾分倦色。

溫瑾言心中緊窒,伶牙俐齒再無發揮餘地。眼角餘光瞥見段明珠輕輕開啟了門,消失在了屋子裡。

在她說出那樣一番話後,讓她這麼快面對林之墨,的確是強人所難。

不過,溫瑾言還沒有和林之墨獨處過。二人身份太過懸殊,她實在不知該說些什麼才好。

而想要林之墨主動開口,根本是痴人說夢。

在對視了幾秒後,溫瑾言終於硬著頭皮開口,“表哥,你是不是有話要說?”她飛快的避開了他的注視,不太自在的別開了頭,才後知後覺的想起這樣不太禮貌,只能再次轉過頭,欲言又止的望著林之墨,“表哥,你能……扶我下嗎?”

也不過是隨口說說罷了,她根本不指望能指使林之墨做任何事情。

一雙冰冷的手伸到了她的腋下,扶住了她瘦削的雙肩。就在溫瑾言還未反應過來時,她已經被林之墨扶著靠坐在床頭,那個人甚至還拿了枕頭替她墊著。然後,收回手,坐在了床邊。

溫瑾言一怔。他的手,真冷啊。

“謝謝表哥。”溫瑾言扯出了一絲笑,“表哥你有什麼事要吩咐的,只管說好了。”不得不說某些時候溫瑾言是很上道的,很懂得察言觀色,投其所好。尤其是在自己一條小命還被捏在別人手上的情況下。

“傷口怎樣了?”隔著不太遠的距離,他淡淡出聲,淡淡的看著她。

這個她最熟悉的陌生人。

溫瑾言眼梢一熱,慌忙垂下頭,努力維持鎮定,“還有些疼,不過已經好多了。”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