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屁股甩過去。
“狠心的丫頭,忘恩負義,不陪你玩了。”鐵雄一邊誇張地捂著屁股逃竄,一邊罵罵咧咧。
我輕輕地笑。其實從青靈山下來這九年,我的心總是空空的,還或者因為我總表現出唯利是圖的模樣,所以鮮少有朋友。這九年來,幸虧鐵雄時不時出來跟我拌拌嘴,否則我恐怕都要寂寞到荒草叢生了。
其實最開始,我第一次見到的靈體就是鐵雄,那時,他還是一個小小鬼差,做的活只是引領一些小動物的魂魄去地府,他自己的法力非常差勁。
可是偏巧,那天月色當空,我在松林打坐,就看到他穿個白袍子,戴了個牛頭頭盔輕靈靈地飄過去,我驚訝地看著他,他也看看我,大約以為我看不到他,便在我面前晃了晃他那可以當水袖的超長袖子,還伸伸舌頭,對著我做鬼臉。我還是瞪著眼,其實我當時害怕得眼珠子都無法轉動了。他以為我看不見他,便很是放心地轉頭繼續飛,不料就撞到老松樹上,那老松樹白日間剛被淨塵附了符咒,靈體無法穿越,於是鐵雄同學像只被打死的青蛙四仰八叉、非常不雅觀地躺在地上,哼哼了好一會兒才狼狽地爬起來,邊拍他那寬大的袍子,邊四處看看,尤其是朝我這邊看了又看。看他那死要面子的可笑樣子,我突然不害怕了,便“噗哧”一聲就笑了。
那時候,鐵雄同學的表情不亞於一個人在夜晚看到了猙獰的鬼!之後便是失聲大叫:“鬼啊---”那刻,他完全忘記了自己的身份。
我對於這個大驚小怪的鬼皺皺眉頭,開始批評他工作失誤,轉而批評他的袍子不合時宜,明顯與時代脫節,面具顯得幼稚可笑。
他皺著眉,掛著一臉你不識貨的表情,很自豪地說說:“這個工作服是很珍貴的,我努力了好久,透過很多次考試才由牛頭大人勉強挑中來實習,才有機會穿這身的。”
“他老人家還沒退休?”我說出這話,才意識到似乎說得跟牛頭很熟一般。果然不出所料,鐵雄同學馬上就問我是不是跟他很熟。
“嗯,哪個,哪個,也不是太熟。只是他的名頭大得很,三界眾生也都識得他的名號,只是這些年,他鮮少在人間走動。生疏了,生疏了!”我暗自叫苦。但沒辦法,小鬼此刻正聽得眼睛閃亮閃亮的,我怎麼可以活生生掐滅渴求知識的火焰,只有賭了。
“哇塞。你連他鮮少走動都知道,看來你跟他很熟悉。那你跟他說說好話,讓我實習過關,我真的是很想留在他身邊做事的。”鐵雄同學無比興奮。
真的是好騙。做鬼了還這麼單純,完全沒前途的模樣。我在心裡極其鄙視鐵雄同學。卻還是做出很誠懇地表情,不斷搖頭:“不應該啊,不應該啊。你難道不知道牛頭他老人家鐵面無私?這等徇私舞弊之舉,你不怕灰飛煙滅啊?”
“你果然不是騙我的。你果然認識牛頭大人。”鐵雄那表情簡直是對我佩服得五體投地了。我內心都冒汗了,小鬼,敢情你在這裡等著我,幸虧我沒順著你的竿子爬。
“哼!不信任,何來做朋友?別打擾我清修。”我作勢要打坐。
“我沒有不信任你,真的,真的。我一早就信任你了。你看你都沒有了一隻魂,另一隻魂亦殘缺,你都能與常人無異。你本事這麼大,所以你說你與牛頭大人相識,我就相信了!”鐵雄過來拉我。他的話語讓我怔怔的。好半天才問:“你說我缺了一隻魂,並且還有一隻魂殘缺?”
“是啊。你的覺魂沒有了,所以你根本不可能有法術,也不可能看到我;明魂缺了三分之一,其他魂魄很容易就飄出來,飄到宇宙盡頭的黑暗之淵灰飛煙滅。但你看到了我,所以我相信你該是個認識扭頭大人的神仙。”他的話讓我晴天霹靂。我再次以懷疑的眼神看看他,對他的道法還是非常懷疑。便心生一計,轉而問他想不想升職。他一聽就是一副利慾薰心的模樣,把腦袋都湊過來了。
於是我便給他出了個很爛的點子,讓他去向他的頂頭上司進言,說說工作服改革,編制名稱改革,與人間接軌;順便提出“與時俱進,鬼性化服務”這一建設性意見,以便在冥界掀起服務新思想的改革。並且巧妙地讓大家都知道這個功勞是他頂頭上司的。
他聽後屁顛屁顛地帶著那隻上午被二師兄燒烤了的兔子魂魄,在月色裡呼啦呼拉地飄走了。
我其實是真的盼望他升職,然後來向我道謝時,我就可以讓他趁機找個道法高點的來幫我看看我的靈魂是怎麼回事。
可惜他是黃鶴一去不復返,直到我被淨塵拒了,然後從青靈山灰溜溜地回到大學裡,鐵雄同學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