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淵林之中,迷霧籠罩,杏花遍野,隱約散發的淡淡的香氣,在空氣中絲絲纏繞,似有若無。曲溪流水之中,露出的青石板,平滑如玉,令人不忍踩踏。
木屋竹舍,沒有俗世之中的繁華精緻,卻是簡約之中透出的清幽淡雅。
“南公子,你去休息一下吧,我會幫你好好照顧這位姑娘的。”一名美貌女子,身著白綠相間的衣裙,神情溫柔的望著側身坐在床前俊美的不似凡塵有的男子,關懷之情溢於言表。
只見他面無血色,雙眼之中血絲遍佈,因重傷未愈,又三日三夜不眠不休的守著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卻仍然美的驚人的女子,怎麼都不肯閤眼,此時的身心,想必早已是疲憊不堪。不知這名女子是他什麼人,竟令他緊張至此。
她從小在這個地方長大,十幾年來,所見之人不多,如今,面對這樣的男子,她竟莫名的覺得有些心疼。
四日前,她採藥之時無意中發現了二人,便救了回來,兩人傷勢皆重,這名自稱姓南的公子,第二日便醒來,而那名女子,身上的劍傷雖然重,但經她救治,已不會傷及性命,卻至今不醒,只怕是因為磕在了岩石上的緣故。這頭上的傷,可大可小,她跟隨爹爹習得一些醫術和藥理,但並不精通,因此,不敢擅自下手,只好等爹回來再說,爹每年這個時候,都會去孃的墳前祭奠,少則七日,多則十來日,如今,十日已過,應該快回來了吧。
坐在床邊的男子與躺在床上的女子,正是落崖的南宮曄與如陌。
南宮曄聽到綠衣女子的話,卻並未將目光從如陌的面上移開,出口的聲音帶著幾分客氣幾分冷漠,道:“雲姑娘好意,我心領,但是不必了。”他要親自守著她,不需要他人代勞。
輕輕握著如陌的手,溫柔而深情的目光之中有著懊惱和自責,是他沒有抱緊她,才令她摔了出去,磕到了頭,導致昏迷不醒,若是他再抱緊一點,再多堅持一會兒,晚一些昏厥,是不是她就不會有事了。怨她,都怨他。他本想帶著她回去找齊澈,但是那位雲姑娘說她的傷勢不宜挪動,見她熟練的為他們醫治身上的傷,確實是醫術懂得頗多,便信了她的話,因為,他不敢那陌兒的生命冒險,所以,他聽雲姑娘的建議,等她的父親回來。
雲姑娘見他如此執拗,不聽勸,無奈嘆氣,經過這幾天的相處,雖然沒說過幾句話,但也大約瞭解他的脾氣,也沒再說什麼。,只深深看了他一眼,便暗歎了一聲,轉身離去,過了一個時辰,再次進屋時,手中捧著一個碗,碗中熱氣騰騰,濃香撲鼻,輕輕遞到他面前,溫柔的聲音道:“南公子,這碗湯……趁熱喝了吧。”
南宮曄隨意的掃了一眼,淡淡道:“雲姑娘費心了,我還不餓。”陌兒不醒,他哪裡吃得下東西,這幾日,他幾乎沒怎麼吃東西,偶爾吃上一點,也是食不知味,僅僅為了填飽肚子,不使自己倒下。
雲姑娘看著他清瘦的面容,在看了看床上的女子,輕輕開口道:“雲芊知公子憂心這位姑娘,但公子本就有傷在身,若不好好調養,只怕不等這位姑娘醒來,公子就已經倒下。到時,這位姑娘醒來之後,見不到公子,定然會很傷心。
會嗎?陌兒看不到他真的會傷心嗎?南宮曄眸含憂傷,目光悲涼。若那日他們真的一起死了,他們之間的所有恩怨將會一筆勾銷。但只要他們還活著,那過往一切,便不會煙消雲散。這一生死相依,她或許可以原諒他曾帶給她的傷害,但是一她的性子,絕對忘不了那死去的兩名女子,那會是他們之間無法解開的結,即便是他們真的在一起了,也只會令她終日愧疚不安,手輕輕扶著她的臉,這些先不去想,目前最重要的,是讓她醒過來。無論如何,在她醒來之前,他不能讓自己倒下,他還要好好照顧她。
伸手接過雲姑娘手中的碗,道了聲謝,便一口氣全都喝了下去。雖然很燙,但仍然不得不承認,這名女子的廚藝很不錯。
雲姑娘怔怔的望著他,他不怕燙嗎,竟然就這麼一口喝光。果然只有提到那名女子才有效。抬手接過空碗,便聽院子裡傳來一道喚聲:“芊兒。”
雲姑娘一聽,面上一喜,立刻道:“是爹。南宮公子是我爹回來了。”說罷便率先小跑了出去。
南宮曄立刻快步而出,見到院子之中立著一名身著灰色長袍的中年男子。那名男子愛憐的撫摸著愛女的頭髮,但視線觸及他之後,原本對著雲姑娘的慈愛和藹的面容頓時沉了下來,目光凌厲,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