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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視金滿門幾人如形容陌路,時不時與身側相貌還算英俊卻一臉書生氣的男子談笑。二人相識不過半天,風月樓駢肩累跡,二人隨人流好不容易擠到前頭落定腳跟。離蕭清兒舞曲尚還有些時刻,男子他鄉人,觀碧池玉臺生情,肚子裡些許墨水,搖頭吟詩,而聶莊本就自來熟大咧性子,又對詩詞感幾分興趣,隨意評點了幾句,男子搭話,二人閒聊而漸熟識。當男子問到聶莊何方人時,在外喜好以葉莊行不改名坐不改姓的聶莊照搬不誤,言稱自己是滿州人氏,隨父母流商奔波,實為四海浪客,居無定所,恰逢柳苑花柳百家齊至,特地趕過來瞧瞧。而男子自稱鄰城古河人士,名吳東旭,字元章,因柳苑花柳而來,卻不為百家武道,多年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聖賢書,只願鬆鬆心,玩了幾日足矣,明日得趕至樊城參加鄉試,誰料想離別前夕還可聞見柳苑負名的首魁,幸哉。隔肚皮說話人心難測,彼此言談皆點到而止,涉及不深,元章書生氣,聶莊隨聊,多以文人詩書較多,大都吳東旭答,聶莊問。

舞藝曲技盡展,玉臺上美人興許倦色,最後一曲終了時施萬福禮便回房歇息,一時之間風月樓空曠不少,而一些嫖客則留下樂享,老鴇徐娘和幾位小嬤嬤忙得不可開交。聶莊二人閒得慌,不急一時回去,隨意找張桌坐下,點上幾個小菜,酒癮開犯的聶莊不好意思開口,反倒吳東旭這位讀書郎先問:“可來一壺酒下菜?”

訝異的聶莊愣了一會兒,砸巴小嘴,對眼前這位讀書人幾分刮目相看,好嘛,深藏不露,不是聽說讀書人都不喜喝酒嗎?旋即笑道:“敢情好,有菜豈能沒酒伴?酒如君子,菜即淑女,君子淑女,好逑窈窕。吳兄是不是這理?”

聞言,元章哈哈大笑,咋看都不像位讀書多年的文人,隨即道:“能把《關雎》如此之唯妙道出,葉兄不做讀書人可惜了。”

二人年齡相差頗大,竟互以兄相稱,非道相同不相為謀。

被人誇了一番的聶莊略些尷尬道:“哈,原來‘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出自這書的啊。不過吳兄過獎了,其實我也只是道聽途說他人談起過這話,學以現用,當不得讀書人。叫我看那些文人古作?別,千萬別,沒一會兒就能睡著!”

吳東旭莞爾道:“葉兄很風趣。”

臉皮厚的聶莊順著杆子往上爬,道:“那是那是,既然我們這麼合得來,不如結拜得了。意下如何?”

吳東旭面色玩味,促狹道:“那我可就是大哥了。”

聶莊撓撓腮,嘿嘿一笑,喚道:“吳哥!”

元章含笑眯眼盯著聶莊,良久,正聲道:“好!喝完後咱們就結拜!”

隨即拍桌喊道:“店家,上酒!”

風月樓上酒菜的速度堪稱一流,片刻後,一位丫鬟裝的婢女端著一小壺酒而來,舉杯斟酒。

雖不曉得為何眼前這位婢女著裝與眾不同,聶莊與元章相視,無言,旋即一笑,相互碰杯一飲而盡,婢女未離去,仍在原地,靜待二人痛飲三杯後,這才對聶莊柔聲道:“這位公子若不介意,請隨奴婢來,我家小姐已備酒等候多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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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家

老張兩口子住在魏江岸邊的小村裡頭,膝下無子女,夫婦相依為命。村落有個好聽的名字,叫張豐村,全村二十三戶,村裡人多以打漁為生,田地活少。前幾年村裡鬧了場瘟疫,死絕六戶,而剩下的十七戶漸漸物是人非,遷徙的遷徙,遊子未歸雙親故去的故去,至今張豐村只剩下孤苦伶仃的四戶人家,老張一家兩口其一。村裡老邁多,年輕健青有兩個,一個叫張同,一個叫張三,二人粗人,樸實憨厚,情同手足,經常結伴划船到離村最近的柳苑城擺攤販魚,歸來時,總會帶些胭脂水粉送給村裡頭唯一的黃花閨女張紅,彼此爭風吃醋次數不少,屢屢當天吵隔天和,張同張三二人熱心腸人,時常幫老張兩口務理田園活。有倆小夥子幫忙管田裡的莊稼,老張夫婦負擔輕了不少。老張已過不惑,身子骨尚還未朽,打得了魚上得山砍得柴,張老婆子則不如老張,只好在家裡打理點簡輕家務,稍重點的活計都使不得,但老張夫婦歲數活至今,已算村裡長壽的。前些天老張外出打漁,準備給身子虛弱的老伴熬點魚湯補補,魚沒打著幾條,倒背了一個昏死在江灘上的年輕人回村,嚇了全村人一跳。

老張揹回的年輕人臉色蒼白,身上無傷,估摸浸水有些時候,全身水腫,一些體膚腐爛,惡臭難聞,令人作嘔。村裡幾口人都說年輕人是水鬼,水鬼入村,何其兇險,避之猶不及,百般言勸老張乘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