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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玉足輕踮荷葉,輕盈如蝶躍上玉臺,綾帶垂地,婷婷玉立,施了個萬福,淡妝清顏,五官精緻,噙笑似水柔情,嬌豔無骨攝人七分魂神。所有人神痴忘我,珠簾後的樂師指彈琴絃變調,契合玉臺上美人翩翩舞動。女子轉、甩、躍、圓、曲、張、合、拉,舞姿賞心悅目,輕靈十分,雙袖水藍綾帶飛揚起舞,彷彿人物通靈,似筆走游龍,龍飛鳳舞。

一舞傾城。

曲終了,人聲鼎沸。

臺上美人悄入暗房換裝而回,擺箏於玉臺,纖指輕彈,樂聲清泠旋繞耳畔,猶勝落雁沉魚。

云云人中,離那碧池玉臺最近且視角極佳的廂房貴座上坐著神采奕奕的公子哥,駢肩疊跡的風月樓算他再霸道不過,獨佔包廂,好些人曾試圖擠進,都被這位公子哥身邊的兩名武夫打得半死不活踢出去。舞曲尚未開始,公子哥便和一群人叫板了,被踢出去的外來人士喊來幫手,結果仍是讓他揍得滿地找牙,夾著尾巴落荒而逃。用這位公子哥的話來講“管你是誰,幹啥都行,就是被惹是生非到一切有關蕭清兒的就成。”

瞧瞧,這話夠霸氣不?

只不過讓人有得琢磨的是,一切有關蕭清兒的事到底是啥個限度?

天知地知公子哥知,他人不知。

這位公子哥是誰?

蕭清兒舞曲於眾,街上乞丐都聞聲而來,慷慨送出玉臺眼都不眨一下的金滿門能不到場嗎?

別看金滿門行事有些為非作歹,但比起其他一些紈絝公子哥,可算還是挺好說話的。前些年旱災,莊稼顆粒無收,不是公子哥金滿門花錢最多賑災是誰?品行如何,可見一斑,好不到哪去,壞也不比城東癲瘋前的袁賀紹。說句實在話,整個柳苑城都清楚金二少的“高格”作風,心情差時,頂多逮著個替罪羊出出氣,天譴勾當從未做過,心情好時,千百兩銀票白送都不成問題,別問為什麼,用大公子哥金滿門的口頭禪來說就是“有錢,任性”。至於其雷池界限,一清二白,凡金滿門在意的莫打主意,尤其蕭清兒,可真是為難這位公子哥了,為了一位青樓女子而違抗金漢忠的父母之命。

唉,金滿門這份情好是好,可就是有點不夠專情,花心,見不著夢寐以求的蕭清兒便往其他青樓跑。可惜可惜,城內不少人在猜想,若是金滿門非風月樓不去,非成蕭清兒首客誓不罷休,說不定伊人相伴成眷屬指日可待?

近些日子金滿門心情可不咋地,前些天金府遭賊,金府家大業大,金銀珠寶數不勝數遭賊情有可原,但這賊本事不小,不僅在身為教頭的金漢忠和府院上下云云高手的眼皮子底下來去自如,如入無人之境,而且還將金滿堂和金漢忠戲耍一番,使得本便悶氣於心的金漢忠氣色不佳,脾氣也壞了幾分。城門失火殃及池魚的金滿門這幾日過得忐忑,不得不看生父臉色行事,生怕惹惱金漢忠,更教有氣沒出發的是大哥金滿堂吵鬧著金漢忠帶他出去玩,也就痴傻的金滿堂敢不知輕重斗膽去觸黴頭。而事情推來推去,百般無奈下,金滿門身邊只好帶個金滿堂一起出門遊玩,這幾日前者被後者折騰的萬分沒轍,身心頹然,直到今日蕭清兒舞曲方才好過些。愚鈍的金滿堂可不知“風流”二字深為何意,即便碧池玉臺上美人奪目,但只覺其手中兩條綾緞有趣,拉扯著金二少吵嚷要兩條來耍耍,可全神貫注的金滿門此下哪有功夫理會,巧言哄騙幾句又聚精會神觀賞起來。感覺受了天大委屈的大哥扁嘴,淚眼汪汪,一屁股賴在地上,腿腳亂踢,大聲嚎哭,金滿門眉頭大皺,隨手拿了個棗果往前者嘴裡囫圇一塞,嚐到鮮果甜味的金滿堂由陰轉晴,獨樂樂吃著,而後蹲在自己二弟身前透過扶欄間隙邊啃邊賞沒人兩袖綾緞飄舞。

就這麼吃著吃著,金滿堂不知為何呆愣一會兒,歪頭左看右瞧凝視對面良久,旋即驚跳而起,拽著金滿門的衣袖,手指對面,嚷道:“二弟二弟,尼大野在對面!”

金滿門一拍額頭,攤上這麼個大哥一個頭兩個大,打不是罵也不是,裡外不是人,幾天來這尊活菩薩瞅著一絲半毫面容相似的就喊是尼大野,哪個賊膽大包天偷人家東西后還敢正大光明大搖大擺地出現在主人家面前的?嘿,熊心豹子膽了!金滿門只好說道:“好好好,哥你先別急,等會我就派人去把他抓來。”

金滿堂使勁點頭,一個人坐回椅子,一根根數著扳手指,很乖巧,不吵不鬧。

饒是早已見怪不怪的兩名武夫都默默替小主子悲哀。

可哀莫大過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卻渾然不知。

鐵定安然無恙的聶莊臉不紅心不虛地站在廂房對面盯著玉臺上的美人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