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小蜜蜂!”她極想做些事或說些話,抹掉他臉上的得意。“你這些親熱的話去說給那些跟你糾纏不清、可憐無知的女人聽吧!我只覺得噁心。”
他的笑容漸漸退去,眼神冷硬如磨光的瑪瑙,嘴唇緊抿成一條直線。“看來我已經被歸為無情的好色之徒了。”他往前一步,尖酸地說:“你真是幼稚!被父母寵壞的沮室花朵,聽好,我可是17歲就離開家,在外面辛苦地闖蕩,謀生了。”
“22歲就擁有自己的公司,過去四年內又增添了數家分公司。你看,大人飯後的談話,偶爾我也是一字不漏地聽進去。真的是非常精彩,韓先生!”她輕拍著手譏諷地說,“如果我的父母認為應該供我上大學,讓我追求自己的志向,你可管不著。”她眯著閃著金光的眼睛,對他皺皺眉頭。“雖然你僱用我父親做會計師,但並不意味著你就有權……”
“丫頭,等一等,”他的怒氣突然間爆發出來,她知道擊中下他的要害,這種感覺非常痛快。“不要把這件事扯到你父親身上,我梘他為知己,從沒想過要利用……”
“可是,你已經這樣做了!”他曬得黝黑的臉上一片驚訝。很顯然的,他並不習慣說話經常被人打斷。一片死寂橫亙在他們之間,她把頭往後一仰,凝視他冷漠、皺著眉頭的臉,“我並沒有像你想的那樣下流地監視你,這是我的花園、我的吊床,我待在這裡是理所當然的。況且,我根本就不知道你會選這個下午,把別人傷得體無完膚。”
“如果你指的是安娜,那的確有點戲劇性,”他的語氣簡潔、冷淡,“我很懷疑她會有任何感覺,充其量不過是自尊心受損。”
“你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她驚訝地瞪著他。
“那是實話,”他簡短有力地說。“丫頭,關於人生,你還有很多需要學的,我想你讀的大學不會教你這類有用的知識。你不要傻傻地以為安娜真心愛我,她是一個極具野心、佔有慾極強的女人,她看上的是我的財富及影響力,事情就是這麼簡單。”
“我不相信。”她瞪著他,“你只是找藉口罷了,你們剛才講的話我聽得一清二楚。”
“真的嗎?”他注視她很久,嘴唇形扭曲成一個冷冷的微笑,“凱西,你今天走運。我是在府上作客。沒有哪個女人像你這樣對我說過話後,還能活得好好的。”
她突然緊張地舔著乾澀的嘴唇,他銳利的眼睛並沒放過這個舉動。長久以來,她就對父母的這個朋友敬畏有加,對他的出現感到不安,然而現在她才瞭解為什麼。挺立在她面前那寬廣的肩膀、高大的身軀,散發出一股極具威脅的性感魅力,令她背脊升起一陣陣戰慄。
兩年前,她15歲,第一次注意到他時,他就一直困擾著她,挑起她內心深處摻雜著興奮的恐懼感。偶爾,他會和他們一家人到這棟小屋度週末,身邊總是跟著不同的女人,而她也總是刻意避開。他大危險,渾身上下充滿男子陽剛的氣息。
“要我證明我是對的嗎?”他打斷了她的思緒,她仍不發一言地蹬著他。“我會建議安娜照原訂計劃留下來過完這個週末。只是建議,”他舉起一雙手不讓她說話,“我可以向你保證,我不會收回先前對她說過的話,或是說服她回心轉意。根據你的說法,如果她已經心碎,她應該拒絕我並立即打道回府,對嗎?”凱西緩緩地點頭。“換言之,如果我是對的,她很可能衡量得失。設法保住既得的利益,同意嗎?”她再度點頭。
“但我怎麼能相信你不會對她甜言蜜語一番呢?‘
他一言不發地注視她很長一段時間,堅硬如石的眼神令她心驚膽顫。“小蜜蜂,不要太過分。”他的聲音如絲緞殷柔軟,可是其中的警告意味是無庸置疑的,尤其當他叫著她的暱稱時,更令人膽寒。
她仍然記得三四年前,他把她獨特的髮色比作蜜蜂的顏色,此後他就這樣稱呼她。
她倏地臉紅了,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他狠狠地給她最後一瞥後,隨即轉身高去,他的步履優稚、閒適,宛如萬獸之王。
接下來的午後時光冗長難耐。暖風吹來,空中瀰漫著夏末濃郁的氣息,昆蟲依舊忙碌地在樹叢間穿梭,薄如絲的翅翼在溼熱的空氣中輕輕地顫動;但是凱西掙扎了半天仍無法把注意力集中到書本上,她的思緒不斷地飄到馬修和安娜身上。輕鬆愉快的週末氣氛已被破壞無餘,這全是他的錯!蠻橫、自大的豬,凱西暗暗詛咒著。同一段文章讀了三遍之後,她才恍然注意到自己心不在焉。
直到晚餐前,她才恢復平靜。這是她最喜愛的時光,飯前,父母會邀請來這兒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