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都斟上一杯桂花釀。“生辰一年才一次,當然要慶祝一下啦。不過,條件有限,只能這樣將就一下了。”我執起酒杯,對芸柔說道,“祝你心想事成,永遠都是開開心心的,嗯……好聽的話我不太會說,我,先乾為敬。”
“珣玉,我……”芸柔用帕子拭了拭眼角,雖是笑著,聲音卻是哽咽:“我太高興了,都……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我……謝謝你。”芸柔同樣拿起酒杯,一口飲下。
“你怎麼知道今天是我的生辰?”芸柔放下酒杯,問道。
“因為我聰明唄。”我笑吟吟地回答,一邊動手又為芸柔和自己倒滿酒。這桂花釀滋味甘甜濃郁,叫人喝了還想喝。
這兒鬧中取靜,有花有草,花樹枝梢上張掛的花燈燈火絢麗,夜空中又有一彎明月作伴,良辰美景莫過於此。過生日,賞花燈,也算是兩不誤了。
接連喝下兩杯桂花釀,芸柔的面頰已泛起淡淡的醺紅,眼看她要再喝第三杯,我伸手阻止她。小酒宜情,大酒可就傷身了。
芸柔撥開我的手,仍是一仰而盡,笑顏如霞。“珣玉,我們來跳舞好不好?”不待我回應,芸柔便自動走了過來,拉起我的手,開心地在花樹下轉圈子。
芸柔的性子一向是沉靜內斂又含蓄羞澀的,然而此刻的她,展露出難得的熱情與嬌憨,就像是一樹含苞待放的花朵,一夜間盛麗綻放,絢爛奪目,風情萬種。
桂花釀的後勁十足,幾個圈子轉下來,我感到有點頭昏眼花,腿腳發軟。“不行了,我頭暈,不能再跳了……”坐回到石凳上,我笑著朝芸柔擺手。
芸柔歪頭看著我,沉吟了一會兒:“你不跳,我跳。”說著,便又邁開輕盈的舞步。“珣玉,你看我跳得好不好?”芸柔雙頰緋紅,笑容嫣然,宛如欲乘風而去的仙子,在皎潔的月光下歡快舞蹈。
芸柔的快樂感染了我,夜色撩人,美酒相伴,想不醉都不行呵。我斟滿酒,仰頭又是一杯。一醉解千愁,古人誠不我欺啊……
酒液下肚,燙熱全身,鬱結在心頭的煩惱像是被火烤蒸發了一般,在一剎那全部消失得無影無蹤,人輕飄飄的,愜意極了。罷了,入宮為妃就入宮為妃吧,多少人想做皇帝的妃子還沒那個福分,我又有什麼好苦惱的呢?
“呵呵……”我舉起酒杯,痴痴地笑了起來。
一入宮門深似海啊……我就溺死在這內宮深海里算了,反正沒人在乎我,沒人管我死活,他說他不管我了,連他都不管我了呀……
“啊!”芸柔的呼喊劃破夜的寂靜,我陡然驚醒,急忙尋聲看去。
月下的仙子翩然止步,跌入凡塵的懷抱,芸柔驚喘著氣,與出手接住自己的男子怔怔地對視。
我看清那男子的長相,酒醒了大半。縱然只見過一次,但是那張臉我是絕對不會忘記的,那個容貌俊朗,正一臉融融笑意地凝視著芸柔的男子竟然是十三阿哥!
芸柔……十三阿哥……兆佳氏……
望著眼前親密相擁的男女,那初聽芸柔姓氏時獨缺臨門一腳的感覺的又來了。
兆佳氏……馬爾漢……十三阿哥……兆佳氏……
我終於想起來了!
兆佳氏,尚書馬爾漢之女,康熙皇十三子愛新覺羅·胤祥的嫡福晉。
 ;。。。 ; ; 每年的二月十五是花朝節,賞百花、拜花神、觀花燈是民間在花朝節這天必不可少的三大娛樂活動。
我不知道皇宮裡的人是怎麼過花朝節的,不過,看整個儲秀宮從昨天起就裝點上各色的絹花和綵綢,掛起了各種花燈,估計宮內宮外應該是差不多的吧。
今年的花朝節恰逢秀女閱選,皇帝特別恩准遴選的秀女可以在內務府的組織下前往御花園賞花,當然,這個賞花活動是自選專案,你想去就去,不想去也可以不去。
而我,選擇了後者。
不是我不喜歡賞花,只是掐指一算,我進宮也有十來天了,在關於如何避開三選的問題上,我完全是毫無建樹可言,好不容易有一次能找十四阿哥幫忙的機會,結果又被我弄得不歡而散,只要一想到正式的三選就在十八那天,我哪兒還有那個閒情逸致去御花園撲蝶賞花?
我在屋子裡踱步,心煩得頭疼。
怎麼辦?怎麼辦?到底該怎麼辦!
“珣玉,你有心事嗎?”芸柔放下手中的繡活,目光不解地看著我。不知是什麼原因,今天的御花園賞花,芸柔也沒去,一早就靜靜地拿著白帕坐在窗邊,在帕面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