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
眼看數不清的日本兵從河裡爬了上來,眨眼工夫又追了上來,謝依邊跑邊衝著已經跑散計程車兵大喊:“所有人聽著,各自突圍,突圍之後,到東南十里處一個叫三里鋪的村寨集2吉。”
正跑著,龍真一回頭,發現謝依撲騰一下被腳下的一團紅薯秧絆倒了。再看,後邊十幾個端著刺刀的日本兵眨眼工夫追了上來。八嘎一聲,一個日本兵把刺刀一壓,朝著趴在地上的謝依就捅了下去。嚇得謝依就地一滾,那刺刀就扎進了土裡。那日本兵嘿地一聲從土裡拔刀,又刺。
情勢危急,龍真來不及細想,一轉身,猛跑過去,跑動中,一個“旱地拔蔥”,身體騰空而起,半空中,龍真使了一招“神龍探海”,一腳踢出,正中那日本兵的額頭,日本兵猝不及防,被一腳放倒。
落地之際,龍真一把抱起地上的謝依:
“營長,沒事吧?”
地上的謝依抬頭衝龍真笑道:“沒事,快扶我。”
龍真伸手把謝依給拽了起來,剛一起身,另一個日本兵從後邊舉槍便剌,龍真頭部沒回,呼的一下踢出一個漂亮的後襬腿,正中那日本兵後脖梗上,擺得那日本兵撲通一聲,一屁股暾在地上。
趁這當兒,龍真一帶謝依:“營長,跑。”
剛跑出幾步,一顆流彈正射在謝依的小腿肚上,謝依哎呀一聲,一個趔趄,險些栽倒,幸虧龍真及時扶住。
“昨了營長?”龍真一驚。
“我他孃的叫鬼子的子彈給摟著了:你不用管我,快跑。”
龍真在謝依跟前把腰一彎:“營長,快,趴我背上,我揹你跑。”
謝依把龍真一把推開:“你背了我,恐怕咱倆會一塊兒完蛋,你還年輕,別管我,快點逃。”
龍真一回頭,眼見十幾個日本兵馬上就要追上,情勢萬分危機。不容多說,龍真一把把謝依給抱了,謝依一個典型的西北漢子,長得人高馬大,虎背熊腰,虧得龍真是個練家子,一運氣,一翻手,就把謝依給扔到背上,說了聲:“營長你抓好了。”然後腳下發力,一咬牙,箭一般向前衝去。
龍真揹著營長一路狂奔,翻過那片丘陵,又淌過一條小河,順著一條大溝一路向南狂奔,那溝裡到處是爛泥和積水,一腳踏上去,龍真的衣服和鞋濺得全是泥水,然而那一會兒情勢危急,只顧揹著謝依瘋跑。
前面是一片積水,龍真一轉身,順著坡趴上了溝頂,拐上一條田間小路。謝依因為失血過多,神志也變得模糊起來。
因為一連多日的血戰,吃不好睡不好,營養得不到補充,龍真的體力也是嚴重透支,別說揹著個大塊頭的活人,就是空手一口氣跑了這麼遠也受不了。跑著跑著,龍真的雙腿就開始打起晃了。
背上的謝依說話了,聲音很低:“龍真,順著這條小路再向東跑一會兒,就會有一個山坡,過了那個山坡就是三里寨了。你把我放下來,我自個走,你也歇會兒。”
跑動中,龍真把背上的謝依又往上託了託,說:“沒事營長,我還能撐,不吹牛逼,我揹你跟玩似的,再說三里寨馬上就到了。”
龍真又深吸了幾口氣,一咬牙,朝著那山坡就衝了上去。終於上了山坡。煙水濛濛中,三里寨被大片茂密的柳樹給包圍著,遠遠看去,只有個別的幾家的屋頂在霧氣中隱隱可見。
龍真興奮地喊:“營長,你再堅持會兒,咱們馬上就到三里寨了。”說著,龍真邁開雙腳,順著山坡,飛也似的衝了下去,山坡上沒有路,到處長滿了綠色的藤蔓。龍真死裡逃生,只顧高興,所以跑得越來越快,跑著跑著,左腳被藤蔓絆住,龍真站立不穩,連著背上的謝依,兩個人一頭栽倒,順著山坡滾下去了。
龍真再次醒來的時候,天已黃昏,睜開眼,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個陌生的屋子裡,屋子裡的光線很暗,床頭放著一張破1日的八仙桌,上邊擱著一盞油燈,燈頭如豆,空氣裡散發著濃濃的煤油味。那扇木門半掩著,能聽到外邊院裡母雞的咕咕聲。
龍真一醒來才感覺胸悶得厲害,禁不住咳嗽了兩聲。門也隨之被人推開!
(未完待續)
第四百零九章 中國空軍,不死!
飛機聲機槍聲爆炸聲填滿了武漢三鎮的空間。江無帆影,路絕人跡,上下翻飛的日機像一群亢奮的蒼蠅圍著一具巨獸的屍體狂歡起舞。
武昌糧道街文學中學學生劉裕綏和一位同學躲在一幢三層樓的窗後,小獸般的顫抖觳觫。那同學膽子大些,把下巴擱在窗臺看稀奇。一架日機正好緊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