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偉實在是忍不住了:“那你幹嘛不賺?”
館長翹著二郎腿,腳一晃一晃的,“好歹我是館長啊,這工作我來做總是有點不太好的,也不好和上面說。”
我在心裡慰問館長全家,嘴上卻沒有作聲。館長以為我們動心了,問道:“怎麼樣?要能做的話,這就安排人去採購化妝用的東西。”
陳偉叫起來:“不幹不幹!堅決不幹!”
館長還想說些什麼,葛大爺出來打圓場了:“好了好了,館長啊,我覺得你這個想法很不錯,但是要讓這兩個小年輕來做,的確不太合適,關鍵也沒有經驗啊,那個我說,我們可以對外招聘,看看能不能招到這樣的人,既然要開展這項業務,還是專業點好,那些家屬啊,也不是那麼好糊弄的。”
我們連忙舉手贊成:“葛大爺說的對。”
館長想了想,接受了:“那好吧,這件事情先放一放,以後再說,散會吧。”
出來了之後,我問陳偉:“平常遇到活不想幹的時候,也沒見你這樣大的反應啊,怎麼今天叫的這樣大聲?”
“你還記得臨市殯儀館的那個小姑娘不?”陳偉反問我。
我點了點頭,我知道他說的是誰,跟著陳偉去臨市的時候見過幾次,專門化妝的那個小姑娘,大概二十七八歲的樣子,和陳偉還算熟。
聽說在那個殯儀館,就數這個化妝師撞邪最多。
聽說有一回,化妝師在給一個老頭化妝的時候,正在給死者的臉上打粉,那死者的眼睛猛然的一下睜開了,死死的瞪著化妝師,當時把她給嚇得,粉撲都甩出去幾米遠。
更邪門的是,這死者的眼睛睜開後,怎麼弄也弄不合了,最後沒法子,只好讓死者瞪著眼睛進了火化爐,所謂死不瞑目,大概如此。
其實這還沒啥,真正瘮人的,是另一件發生在這個化妝師身上的事。
那天化妝師休息,打算出去逛街,女人嘛,愛美,出門前自然要拾到一番,正對鏡子描眉畫腮呢,忽然感覺有些不對勁,覺得身後有人,回頭看,當然什麼人都沒看到,於是轉回頭,一看鏡子,登時嚇得大叫起來。
化妝師看到,在鏡子裡,自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另外一個女人。
要人命的是,這突然出現在鏡子中的女人,是死人,前天給她收拾過,因為這女人年輕,長得又挺漂亮,所以她印象深刻。
當時,她覺得這女人這麼年輕這麼漂亮死得卻這麼早,格外可惜,於是給她化得格外用心,快弄完時,同事大姐過來,看到了,說你把她弄得太好了,簡直就是一個睡美人嘛。
想不到今天,這“睡美人”居然……自己應該沒得罪她吧,還把她弄得這麼美,這怎麼就纏上自己了?化妝師想來想去,想不明白。
幸好也就這麼一回,以後這女人也沒再出來嚇過她。不過就這一次,也把這化妝師嚇得夠嗆,之後老長一段時間,見了鏡子她都繞開走,在家照鏡子時,還得拽上老公一起。
我當然也聽說過這些,聽著陳偉給我回顧了這些事情之後,我沒了聲,悶頭抽了半支菸之後,感慨道:“幹這行嘛,總會遇到這種事情,說不清道不明,習慣了就好了。”
陳偉白了我一眼:“那你現在碰到的事情也不算少了,有沒有習慣呢?”
我想了想:“還沒有。”
我們是肯定沒有老劉那樣的境界,但是至少遇到點兒怪事,不會像從前那樣大驚小怪了,相比恐懼,現在我更多的感受,是好奇,遭遇的怪事越多,越是好奇。在我們這個世界的背後,究竟隱藏著怎樣一個另外的世界呢,是否如傳說中一樣?難以想象,無法想象。
怪事頻出的殯儀館,又出了一件怪事,這次撞邪的不是我們,而是幾個守夜的家屬。
那天晚上又輪到我和陳偉值班,守的是一個因為腦血栓死去的老頭,守夜的家屬不多,就四個男的,正好湊了一桌打撲克。
甩撲克嘛,不搞點小錢乾巴巴的沒意思,這四個人奮戰一夜,兩個人贏錢兩個人輸錢,還蠻平均,天亮後換班的家屬來了,贏錢的把鈔票往兜裡一揣,回去睡覺了。
其中贏錢的一位,回去的路上,覺得口渴,去小店買水,結果掏錢時,卻摸出一張冥幣,一看嚇了一跳,趕緊把口袋裡的錢全部逃出來,結果,一把冥幣。
這哥們嚇著了,打電話給昨晚守夜的其他三人,問他們兜裡的錢變了沒,結果,另一個贏錢的,口袋裡的錢也勸變成了冥幣,而輸錢的那兩個,沒事。
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