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詩。
一天晚上我和陳偉去吃夜宵,經過和風賓館,又看見身著保安制服的周老詩在大門口吟這首詞,陳偉忍不住了,跑過去問他:“我說周老詩,你這個詩唸的不對啊。”
“怎麼個不對法?”周老詩衝陳偉翻白眼,他以為陳偉要指出他最後三個字的錯誤。
“你這個詩念起來,好像還蠻懷念他們的嘛。”陳偉說的“他們”,指的是已經故去的孔席三人。
周老詩見陳偉不是挑他詩的毛病,翻到看不見的黑眼珠立刻歸位,嘆了口氣說:“生前都是那麼好的朋友,他們走了,我當然懷念。”
陳偉非常吃驚,說:“你就不怕你懷念多了,他們又來找你?”
“這又怎麼會呢?”周老詩語氣平靜,一臉祥和狀,看上去就像出了多年家,只差那麼一點點就能頓悟涅盤的老和尚。
“怎麼不會?他們那天晚上還找你?”陳偉說道。
“那隻不過是訣別而已,訣別你們懂麼,就是見過這一次以後,永不再見。”周老詩一邊說,一邊舉起右手,向著殯儀館方向揮了揮手。
“這個嘛……”陳偉被周老詩搞得相當無語。
“念去去,千里煙波,暮靄沉沉……那個楚天闊。”我們剛走出幾米,身後再次傳來周老詩那悲涼而深遠的吟詩聲。
“我看周老詩的腦袋是被嚇傻了吧?”陳偉跟我說。
“有可能。”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