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他,“嫦娥出來沒有?”
許輝端著茶盅啜飲一小口,老神在在地說:“急什麼,這吳剛還在砍樹,玉兔還在搗藥,等前奏完了,嫦妹妹就該出來了。”
吳景安皺著眉頭聽那人煞有介事的一通胡侃,眼瞄到小几上包裝好的禮物,“這什麼?”
許輝把臉湊到他跟前,“好奇了?好奇就開啟看看,說不定是一份貴得嚇死人的禮物。”
吳景安想了想,“你要送我一棟別墅?”
許輝坐正身子,恨鐵不成鋼地瞥了瞥他,“跟了我這麼久還是這麼惡俗,可怎麼辦喲,嘖嘖嘖,吳小o同志,素質教育咱們還得抓起來啊!”
吳景安眯著眼撲上去朝那人嘴巴狠狠啃了一大口,“信不信我今晚就讓你的1彎一圈!”
許輝咂咂嘴,回味著那甜美的滋味,“今晚你是沒戲了,就衝著這份感動勁,你也得被我壓上個十天半月的,認清現實吧!”
吳景安懶得與他磨嘴皮子,三下五除二就拆了那花哨無用的包裝。
一個簡單素雅看不出內容的盒子,吳景安疑惑地瞟了他一眼,開啟盒蓋。
裡面只有四個冰皮月餅,看著普通,月餅皮上卻被別有心意地寫上了四個字:許你平安。
吳景安抓著盒子的手一緊,心裡好像被人塞進了一個大蜜罐,甜得要冒泡了。
許輝說:“好容易找個許你平安的椰雕你給扔了,訂個戒指吧你也扔了!你說你就是跟我有仇是吧,今兒這月餅說什麼你也得給我全塞肚裡,我看你再扔!”
吳景安盯著那四個拳頭大的月餅,久久無法言語。
嘴角勾起淺淺的笑,他在心裡默默唸著意味深長的四個字。
許你平安,許輝,吳景安。
非得要兩個人在一起,才有意義吧!
許輝瞧著他那樣,心裡美滋滋的,總算自己的辛苦沒有白費,“我說的對吧,今兒你想翻身是沒戲了,瞧你感動的那樣,晚上洗乾淨點,讓我幹個痛快!”
吳景安剛剛飈到頭頂上的感動全被他這句話打回了肚裡,兩手狠狠勒住某人的脖子,“美吧你,就你那爛手藝,這月餅能吃嗎,不會把砒霜當糖吧!”
許輝一邊極力扼制他的暴力一邊辯解道,“放屁!老子為了這幾個月餅跟人整整練了一個月,知道你不愛吃甜的,鑽研著你的口味還特意不放糖,這技術還是我犧牲色相換來的。你就沒良心吧!”
吳景安笑,“犧牲色相?”
許輝整了整衣領,白他一眼,“你男人可是很有行情的,那老東西的小孫女一眼就被我迷住了,要不,你以為那老東西肯把這門絕活教給我?”
說話間,許輝拿了個帶著“許”字的月餅塞進了吳景安嘴裡。
咬下一口,濃濃的榴蓮味從缺口跑出來。軟硬適中的月餅皮包著還很新鮮的榴蓮果肉,水分幾乎沒有流失,沒有平常月餅的甜膩,吳景安一口氣連吃了兩個。
說完,他隨口問道,“那小丫頭多大啊?”
許輝壓低了聲音說:“8歲。”
“卟哧”吳景安樂極了,“喲,那你犧牲哪兒了?”
許輝一臉彆扭,“你不知道,那小妮子一臉的雀斑還非讓我親她臉蛋才肯求她爺爺教我。”
吳景安說:“連幼女你也不放過,夠禽獸的。”
許輝嘴裡嚼著火腿餡的“平、安”得意地晃盪腿,“今天節目怎麼樣,還算盡興嗎?”
吳景安撇了撇嘴,“你還沒完沒了了,一個許你平安,你還想變出什麼花樣來?至於嗎!”
許輝不樂意了,劍眉緊鎖,“老子就是沒完沒了,明兒我還要整許你平安的餃子、許你平安的元宵、許你平安的巧克力、許你平安的粽子,我讓你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跟我許輝沒完、沒了!”
吳景安被他這一聲吼震得半天說不出話。
那一晚,他還是被男人壓在了身下。
夢裡,他被男人帶到餐桌前,上面一盤盤的餃子、元宵、月餅、粽子,全寫著許你平安四個字。
許輝笑著看他把這些全部吃光,吃得肚皮快撐炸了。
第二天醒來時,許輝已經照慣例晨跑去了,吳景安起身來到洗手間,從外套口袋裡掏出那張疊好的紙。
他說,井程,十一年了,我們已經錯過了十一年。
紙條疊得平整,裡面承載著他和井程的最後一絲緣分。
他說,十一年足夠把我們變成心智成熟的大人,不再是十七八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