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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更加確信這夜山就是囚禁我六年的賊窩,想起婆婆的死……一股惱怒的仇恨刺遍我全身,一個可怕的念頭跳進我的腦袋——復仇。想到這,我不禁握緊了拳頭。

“嬌龍,我幫你把頭髮也盤起來吧?”

被朗月喊回神,我摸摸自己垂順的藍絲,又看看朗月一頭的辮子,忙搖搖頭:“不要了,好麻煩。”

“那就用寬寬的絲帶把頭髮捆紮起來,不然風一吹就全亂了。”朗月說著就拿出一條花花綠綠的布巾把我的頭髮裹起來,又在下面紮了幾個結,讓我的藍髮無處漏洩,我完全能想象自己此刻村姑般的模樣。

我衝朗月感激地笑笑,一個梳著許多辮子的大漢推門而入,朗月雀躍幾步奔到大漢面前,衝我嬌笑:“嬌龍,這就是我爹爹索木朗。爹爹,她叫藍嬌龍,好俊的名字……”

索木朗深盯著我,鷹眼凸顯更深,似在探究,我不明地眨眨眼睛,本想道謝,但一想到射中虎大的是他,心裡不知怎的,斷然沒了謝意。

他看我良久,略帶粗獷皺紋的眉突然散開笑意,聲音粗啞地說道:“姑娘歇得可還好?”

——3更——

酒宴(1)

“嗯。”他的轉變讓我愣了下,隨即我輕輕頜首,正想再說些什麼,朗月銅鈴般的聲音又在小屋中散開:“爹爹,我們帶嬌龍一起去酒宴可好?”

索木朗一怔,鷹眼掃了掃朗月,朗月篤定地點點頭,他又盯著我半晌,才道:“藍姑娘身子虛,別去了吧。”

我無意臆測他們眼中複雜的交流,腦中浮現出虹衣死士七個漢子的相貌,他們應該還在夜山,不知道再相見會是什麼情形,我有些期待,便抿嘴一笑,學著朗月天真的模樣開口道:“我自小沒見過大場面,我想去見識見識。”

朗月聽我這樣便更賣力地衝索木朗撒嬌:“爹爹,嬌龍都說了,你就讓她去嘛!”

索木朗敵不過女兒的軟磨硬泡,點點頭:“好。”

我默默地忤在那兒看著他們,心中酸極了,前世今生,上帝大人都從不曾給過我親情的福分。

3、酒宴

酒宴設在山坳間難見的平壤上,我隨著索木朗父女走進一排籬芭門,一個渾厚的男聲似報幕般地吼起來:“索木朗到!朗月姑娘到!”

接著便是一些人陸陸續續地進來,和索木朗寒喧的幾個人斜眼瞄了瞄我,目光隨即在我的臉上停留,卻不是我預料中的惶恐,而是帶了幾分驚歎。我還好奇自己的容貌怎麼沒嚇著別人時,發現很多人的臉上都帶著傷,半赤裸的胳膊上也有爪痕,我把疑惑的目光投向朗月,朗月告訴我,夜山的人去打獵也常常遭到動物襲擊,這些傷在他們眼中已經見怪不怪。

酒宴分成長長的兩排,中間豎著八個大火盆,黑夜中,火盆的火星濺出來顯得格外地溫暖。

酒宴(2)

我和索木朗父女坐在半中間的位置,幾個和我們服飾一樣的女孩子託著酒盤往各桌上上菜,我啞然失笑,一個山賊窩也弄得像模像樣的。

“嬌龍,你看,那就是大王坐的位置。”朗月興奮極了,抓著我的胳膊要我看遠處的一個黑色幕布,幕布兩邊燃燒著火盆,正中間擱置著一張華麗寬大的座椅,座椅的樣式極其好看,鏤空的雕刻,碧玉的鑲嵌,在夜中耀眼奪目,還隱隱約約顯出幾分文墨味道,只不過那座椅上的虎皮墊子讓我看得有幾分不爽,到底是和虎兄弟呆一起久了,也磨出些感情了。

“朗月,你知道那片山為什麼都沒人去嗎?”我指的是以前地牢邊的山,但我不知道怎麼表達,只是用手勢比劃了下,指指遠方。

“那是禁山,八年前大王登位後就不許人去那邊打獵了。”朗月見我遙指那邊便豁然明白,可能夜山的人也不知道為什麼要禁山吧,怪不得我與虎兄弟作伴的這些年都沒有見過半個人影,登位八年?這麼說我已經十四歲了……

忽聽一聲“虹衣死士到!”全場驟地安靜了下來,只有朗月摟著我的胳膊大眼睛泛著激動的光采,在我耳邊說道:“虹衣叔們到以後,大王就該來了。”

我的眼睛緊緊盯著那排籬芭門,心裡莫名地緊張起來,畢竟是八年未見,竟不由得慌了。為了消除緊張我只好和朗月有一句沒一句地搭話:“朗月,你今天穿這麼漂亮是要吸引大王注意嗎?”

“是呀是呀,呆會兒很多姑娘都會向大王敬酒,如果大王喝了就會娶那個姑娘。大王老大不小了,夜山的人都勸他早日成婚,所以才有今天的酒宴……”

“那他要是喝了很多姑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