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在被人救了一把之後,小女生就動了春心——真是的,也不想想當時柳璋只是拉了一把,真正救她上來的是李家的人好不好?
十三歲,在古代已經是可以說親的年紀了,在很多小說裡也是女主角可以談戀愛的年紀。明鸞在現代看過那麼多小說,心裡倒不覺得奇怪,可是……看書是一回事,真正面對又是另一回事了。玉翟今年十三歲,因為營養沒跟上,又缺乏運動,因此還沒開始發育呢,沒胸沒屁股又矮小的豆芽菜,不過就是小學畢業生到初中新生的年紀,居然開始暗戀人了,最蛋疼的是吃起了一個十歲小女孩的醋,拜託,那孩子都不知能讀小學四年級了沒有……
明鸞有些頭痛地揉起了額角,想起李紹光提過柳璋因為接到家人傳信,說是家裡來人了,因此提前返回德慶。那個小女孩是他什麼人還說不準呢,十四歲的男孩子在大街上牽著十歲女孩的手,無論是在古代還是現代都不象是在談戀愛呀,玉翟怎麼就醋上了呢?
更麻煩的是,她幾時喜歡上柳璋的?兩家的門第目前好象相差太遠了吧?軍戶子女想要跟人婚配,就算是普通良民之家,都要嫌棄幾分,更別說是官家少爺。章家一日不得翻案,柳家便成了高不可攀的大戶,可章家要是翻案了,柳家又高攀不上章家了……真真是孽緣
玉翟在陳氏那裡一直磨蹭到章敞回房才返回自己的房間,而且一進門就直接卸了釵環爬****,雙眼一閉,裝睡去了。不管明鸞怎麼推她、叫她,都當睡死了沒聽見。明鸞鄙視地撇撇嘴,決定再不管她的閒事
****無言,明鸞第二天清早起來,看看天色正好,連忙梳洗了,穿好衣裳跑到飯廳那邊吃早點。她出了門以後,玉翟才慢吞吞地爬起來梳洗。
周合與章家兄弟已經坐在飯廳裡了,陳氏在旁舀粥。早點不是客店做的,而是夥計剛從街上買來的新鮮魚片粥,還有一大盤熱氣騰騰拌著青菜肉片的竹篙粉。明鸞聞著那肉片香氣撲鼻,頓時食指大動,幫著陳氏放好碗筷,給幾位長輩都盛了一碗粥,便要坐下來吃那竹篙粉。
章敞記起昨兒晚上商議的內容,見女兒這般猴急,便忍不住拿筷子敲她的手:“你的禮數都學到哪裡去了?大人還不曾動筷呢,你就先吃上了?”
明鸞只得訥訥地縮回手,等他們先動筷,偏周合正在跟章放說起回廣州的事,一時半會兒都騰不出手來吃飯,而那青菜肉片實在太香了,她飢腸轆轆,忍不住多聞了幾下。
章敞繼續看不過眼:“瞧你如今成什麼樣子?哪裡還有半點大家閨秀的儀態?”
明鸞開始覺得奇怪了,以前自己在家也是這樣了,該有的禮數都沒缺過,現在只不過是餓得緊了,多聞幾下,便宜老爹怎麼就囉嗦起來?
這時候陳氏也開口道:“鸞姐兒年紀也不小了,有些事情確實該學起來了。如今比不得從前,成了大姑娘還象個孩子一般咋咋呼呼的,要叫人笑話的。”昨夜丈夫跟她說了不少話,她深以為然。
明鸞看看她,再看看章敞,不明白怎麼才過了****,這對父母便又拾起了禮儀教鞭。她還是那年剛穿過來時,為了要在大宅子裡以章家女兒的身份存活下去才臨急抱佛腳學了一些禮儀,自從到了德慶後,哪裡還講究過這些?就連講究儀態的玉翟,她還在私下嘲諷過呢,沒想到父母忽然就發起神經來。那些大家閨秀的禮儀規範,對她一個軍餘的女兒來說有什麼用呢?難道她還能儀態萬千地上山巡林,或是輕聲細語地罵走鎮上的癟三?
不等她想明白,章敞與陳氏的注意力就被周合與章放所說的話吸引了過去:“周叔過完節就要走了麼?怎麼不多住幾天?”
周合笑道:“廣州還有一攤子事呢,若不是還要打點分號的事務,我昨兒就該走了。這一趟能看到你們一家生活得平安喜樂,我心裡著實歡喜,也盼著早日回到吉安,將這個好訊息分享給姑爺小姐,好讓他們也放下擔心。”
陳氏微微紅了眼圈:“周叔替我多問候二老吧,我這個不孝女總是害他們擔心,實在是……”
“好了好了。”周合苦笑,“明明是喜事,你怎麼就非得要傷心呢?他們知道你在這裡過得安好,心裡也會歡喜。過些日子,等柑園建起來了,章家多了進項,又有分號的夥計在此照應,我再托熟人在千戶所裡打點打點,你們想必能過得更好些。遼東那邊不必擔心,我會讓人傳信過去的。”他回頭看了章放章敞一眼:“雖然路途遙遠,但一年總能通上一兩回書信,不會叫你們彼此斷了訊息。總歸是親人,心裡難免會惦記著。”
章放沉聲道謝,明鸞眼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