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柑園,他答應了幫忙,今兒陪老爺子談判去了。這件事要是能成,咱們家的日子就好過多了。”
崔柏泉扯了扯嘴角:“得意什麼?知道你有好親戚了,難不成我就沒……”忽然住了嘴。
明鸞眨眨眼:“怎麼?你也有好親戚幫忙?以前好象沒聽你說起過。是什麼樣的親戚?”
崔柏泉卻不肯回答:“你管我呢,我不過就是隨口一說。”接著沉默地在松樹幹上斜斜割了道口子,“你今兒怎麼把你那姐姐也帶上了?不怕你伯孃說閒話?”
明鸞嗤笑:“她不敢說,這事兒是二姐的親爹答應的,我二伯父又一道兒上山,誰敢說閒話?況且鎮上也好,村裡也好,誰都知道她長著一張臭嘴,隨便她說什麼都沒人信,不過是當作茶餘飯後的八卦笑笑就完了。”
崔柏泉專心地盯著手上的動作:“雖說如此,你也要小心些。我母親和嬸孃也是出了名的嘴巴不好,但她們說的話還是有人信的,你還是提防一下吧。”
明鸞卻問心無愧,並不懼她們:“怕什麼?嘴長在她們身上,她們愛說啥,我控制得了嗎?如果無論我要做什麼,有人說說閒話,我就束手束腳的,這日子也不用過了。”
崔柏泉眼神閃爍:“別的事倒罷了,可萬一她們抓住你做的一點平常小事到處宣揚,壞了你的名聲,那你以後還怎麼嫁人呢?”
明鸞好笑地道:“我才多大?用得著這麼早就開始操心婚事嗎?就算真是這樣我也不怕,大不了就不嫁人唄。會因為幾個臭嘴婆娘的胡說八道就嫌棄我的,也不可能是什麼好人家,我幹嘛要委屈我自己啊?反正我能養活自個兒,不嫁人反而更好呢,我就盼著能過點輕輕鬆鬆沒人管束的小日子,才不自找罪受”
崔柏泉盯著眼前的松樹幹,抬手便在上頭劈了一道深深的口子,明鸞見狀忙道:“你幹什麼呢?咱們是在割松脂,不是砍松樹,別割那麼深呀。”
崔柏泉瞥了她一眼,抿了抿嘴,扭過頭去:“知道了”語氣**的,一說完就立刻抬腳走人。明鸞只覺得他的脾氣越發難以捉摸了,忽然聽得章放在附近喚自己,便丟下他尋章放去了。
章放喚她也沒什麼要緊事:“你與崔家的哥兒說什麼話呢?說了這老半天。”
明鸞笑道:“沒什麼,就是祖父說的養柑那事兒,雖然有周爺爺和李爺爺他們出面,但咱們家總不能什麼都不知道,正好小泉哥這兩天打算進城,我就想託他幫著打聽一下。”
“哦?”章放看了遠處的崔柏泉一眼,“他不答應嗎?瞧著好象生氣了。”
“他不是為這個生氣,是因為我跟他客氣,他才惱了,一會兒就沒事啦。”明鸞笑嘻嘻地道,“對了,二伯父,我覺得光靠別人去打聽,總不是個事兒,還是得咱們自己親自走一趟才行。過幾天就是端午了,十里八鄉的人都要進城趕集的,要不咱們也走一趟?”
章放有些猶豫:“那天人多,別擠著你們。”
“人多才好呢,咱們也不是白跑一趟,不是要送松脂進城去賣嗎?咱們順便帶上些土產,或是把地裡吃不掉的瓜菜裝一車運過去,您再抓點野味,二姐姐也可以做點別緻的針線活,咱們一起拿到集市上賣吧?那天趕集的人多,生意比平時好做呢”
章放聽著有些心動:“這主意不錯,你父親也該添些筆墨紙硯了。等回了家,問問老爺子有沒有興致進城逛逛,若有,咱們就索性借輛馬車回來,也省得路上辛苦。”
正說著,玉翟忽然驚叫了一聲,快速朝他們跑過來,神色有些驚惶:“有人來了……”
“有人來了又怎麼的?”明鸞往她來的方向走去,隱隱約約瞧見山路上有幾個人影在晃,只是瞧那些人的穿著打扮,不象是軍戶。明鸞正想走近些打量清楚,身旁一陣風颳了過去,卻是崔柏泉,他竄到前頭林子邊上瞧了個仔細,立馬又竄了回來:“不好,是李家的少爺,還有一個有些眼熟,好象是上回進城時見過的那個柳同知家的公子。”
柳璋?明鸞連忙定睛細看,果然瞧著有些象是柳璋,便回身對章放道:“李家人倒沒什麼,就是那個柳璋,他爹是德慶州同,要是叫他看到我們採脂,不知輕重地回家亂講,說不定會有麻煩”
章放眉頭一皺:“我記得他父親跟咱們家還算有些淺薄交情,應該不至於為了一點小事追究。”
崔柏泉冷聲道:“雖是小事,但再淺薄的交情,用在關鍵時候也能派上大用場,何苦為了點小事便把這點交情給浪費了?”
章放有些不習慣崔柏泉的態度,但也承認他的話有些